庭桉眼神忽然黯淡,嘆道:“不過白兄近來說是忙著處理教坊司的案子,暫時還抽不出手來,恐怕要耽擱。”
於景納罕,“教坊司的案子?你可知道是什麼案子?”
庭桉搖頭,頓了頓,又悄聲說:“對了,他還和我說定國公府……”
正欲往下說,兩人忽聞得薛夫人的聲音傳來,庭桉便噤了聲,於景也不好再問。
“喲,柏兒見了哥哥姐姐就笑了。”
見薛夫人帶著庭柏和奶媽過來,姐弟二人忙起身。
“哥哥姐姐說什麼呢?”薛夫人握著庭柏的小手朝著兩人輕晃,“讓柏兒也聽聽。”
瞧著薛夫人心情不錯,於景忙岔開話題,逗弄了庭柏一番,又想起月兒來,問怎麼這幾日不見。
薛夫人嘆了口氣,掃眼見奶孃和幾個小丫頭離著遠,惋惜道:“那丫頭自從王姨娘走後就怏怏的,眼下孫姨娘的月子也一天大似一天的不好招呼,老爺的意思是讓花姨娘照看著。”
於景苦笑,“花姨娘是親自照料撫養過娘娘的,老爺自然是放心的。”
母女倆正說著話,薛夫人懷中的庭柏瞧著庭桉正咯咯直樂。
薛夫人順勢望去,見庭桉難得笑了,打趣道:“弟弟和哥哥親,長大了也隨哥哥騎大馬上學堂。”
於景接過話去,笑著說:“前些日子我們還說,這十三年總‘庭哥兒’、‘庭哥兒’的叫庭桉,眼下柏兒也是個‘庭哥兒’,以後可怎麼叫得好呢。”
綠蕪正端了茶點來,笑道:“以後左不過一個大庭哥兒,一個小庭哥兒,我們多說一個字,也費不著什麼事兒。”
說笑間,青杏跑了過來,欠身行禮回道:“前廳有客拜會大公子呢。”
青杏話還沒有說完,庭桉已經倏的起身,疾聲問:“可是大京府的白應卿?”
“是,此刻在外書房等著呢。”青杏回道。
於景心中一激靈,方才庭桉所說“教坊司的案子”是烙在她心中了。於薇從前在教坊司的事情是白應卿告訴自己的,如今他又查起了教坊司的案子,無論兩者是否有關係,她都想要見上一見白應卿。
庭桉匆忙向薛夫人行了禮,抬腿就要走。
於景恐白應卿逃了似的,也慌張了起來,叫住了庭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