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背一動,搖椅馱著他“吱呀”晃盪了幾下。
他手指捏在下巴上,重複著宋隱的話,砸了嘴,然後衝著宋隱道:“不對啊,你那時候在馬球場外的涼亭裡坐著,耳邊公子王孫聒噪,面前小几上是點心噴香,你怎麼知道於姑娘是和勒住韁繩的人道謝?”
宋隱扭過頭,也望著林牧,盯了一會兒又回正身子,淺淺說:“我自然是聽不見她說什麼的。但是她朝著別人道謝的神情體態,我知道。”
林牧眼珠子一轉,笑道:“如今您說趙姑娘昨日在馬上的樣子就像是當年的於姑娘,不如您就……從了趙姑娘?”
宋隱輕輕一笑,“我倒是覺得現在的趙姑娘已經走出來了,已不再心悅於我了。”
“別呀!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林牧一拍大腿,坐直了身子,“您瞧,趙姑娘和於姑娘本就是要好的朋友……”
宋隱怎會看不出林牧一直想要撮合自己和趙姑娘的事情,沒等林牧說完,宋隱便打斷了他。
“她是她,趙姑娘是趙姑娘,沒有人替代得了她,趙姑娘也無需成為任何人的替身。”
林牧沒有接話,沉默了片刻。
“王爺,可是於景死了。”
“我知道。”宋隱答。
……
趙府中雖然丟了面子,可是賢妃一封信安撫平息了不少,再加之前幾日趙寂手頭的棘手之事解決了,此刻他心情正好。
“今日有客來,南廳準備著。”
趙寂踱步在前院廊下,信手引逗著架子上鳥雀。
管家才答應了準備抽身離去,忽又被趙寂叫住了。
“等等,”趙寂的眼睛從雪白的鸚鵡身上滑下,望著彎著腰的管家道:“也不必在南廳準備了,就在外書房吧。”
趙府南廳,乃是正廳,說起來自己也是皇妃之父,堂堂吏部左侍郎,接待一個審官院主簿,實在不必大費周章。
不多一會兒,小廝來報,說客人已到。
“你先將人帶到外書房去,我即刻就去。”趙寂道。
趙府門庭,還少有這樣家世微薄的人做客。
來人入座,自抿了幾口茶,雖然他身份低微,曾也登過世家大族廳堂,趙寂如今擺的譜他也明白。
若不是自己有意攀附,替著趙寂周旋,處理了棘手之事,這位吏部侍郎,皇妃之父可不會邀自己登門。
等了好一會兒,趙寂才到了外書房。
“晚生白應卿見過趙大人。”
來人起身,朝著趙寂恭敬作揖。
正是白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