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舟不知道一千兩銀子能買下多少個緋雲,但是自己贖身的銀子,只要八千兩。
“固安郡王世子昨夜豪擲兩千銀子,就為我唱兩曲,但凡我願意笑一笑,有的是人豪擲千萬金,我謝蘭舟就是值這個價!”
“是是是,”緋雲放好了首飾,貓著腰跑到了謝蘭舟身後,“姑娘是永安第一花魁,千金萬金賣姑娘一笑都是值的。姑娘先喝口茶吧。”
緋雲小心賠笑,那些首飾是教坊司的,這位花魁也是教坊司的,她現在還不敢怠慢。
謝蘭舟緩緩起身,站上了椅子,居高臨下地接過緋雲遞來的茶盞,抿了一口,又遞迴給了緋雲。
“到處都是肯為我豪擲千金的人,可惜我啊,身上的一釵一飾都是教坊司的,哈哈哈……我的私房錢就只有三百兩……說出去,誰會相信吶!”
“我出不去的,這輩子都出不去。”謝蘭舟癱坐在椅子上,掩面而笑。
趙府中。
花姨娘見於景和扶翠胡亂跑,又在趙寂耳邊搬弄是非。於景忙搬出廣平郡王的威名來,又順勢提出自己要去府裡換衣服的請求。
趙寂聞言,想著廣平郡王雖然不再帶兵,但也深得皇帝器重,若是多走動也是好的。
“廣平郡王連各府的拜謝都推辭了,倒是願意見你。”
趙寂的話說著無意,卻聽得於景心中一顫,忙回道:“廣平郡王對於上次接我去府裡問話的事情有愧,所以才這樣的吧。”
趙寂捋須頷首,於景悄悄退下。
……
正值初夏,廣平郡王府中的氤氳出陣陣薔薇香。這獨一份的花兒在蔥鬱寧靜的王府內院,顯得有些突兀。
綠蕪捧了細緻清洗打理過的衣服跟在於景身後,扶翠東張西望,感慨王府後園修整得清幽雅緻。
侍女將三人引到了棲霞閣中。
“廣平郡王居然喜歡薔薇?”扶翠悄悄道,“王府中居然有好些薔薇。”
綠蕪正因兩次男裝出門沒有帶她而氣惱,嘟著嘴小聲道:“前幾日不是才來過,今天倒像是沒見過似的。”
“我又沒來!”扶翠嘟囔道。
扶翠和於景二人前兩日男裝闖教坊司的事情未曾對人提起,綠蕪也不知道,於景恐怕扶翠說漏嘴,便假意嗔怪道:“你們兩個可低聲些,這可不是家裡。”
於景輕咬住嘴唇,朝著屋外瞥去。
她一緊張,就會這樣。
今日前來,並非只為了還衣服一件事,還另有所求。
見宋隱未出現,於是輕聲吩咐道:“等下我有事情要單獨和王爺說,你倆迴避一下。”
話音才落,樹蔭中,宋隱罩著一件星郎色的薄衫款款而來。頭髮雖然束了起來,卻僅以白玉簪為飾。
“趙姑娘客氣了。”宋隱招呼著身邊人留在廊下,自己提步邁入小廳中。
“王爺賜服之恩,定然是要當面再謝的。”
於景取過衣服,恭敬地遞給了廊下跑過來的侍女。
二人落座,於景不知如何開口,急中生智,誇了院中薔薇香。
“那薔薇是種在我院中的,若是趙姑娘覺得有趣,”宋隱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了綠蕪和扶翠,“不如讓人去取?”
說罷,招了招手,廊下的侍女跑了過來:“殿下。”
宋隱朝著侍女吩咐道:“帶著趙姑娘身邊的兩位姑娘去園中逛逛,若是有喜歡的花,你帶人挖了給趙姑娘包好。”
於景暗中高興,連忙起身行禮,推了扶翠和綠蕪道:“小心跟著。”
此時,棲霞閣外只有四個侍女遠遠地坐在院中等待差遣。
宋隱起身,走了兩步:“趙姑娘有什麼事就說吧?”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