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官眷被劫持乃是大事,白知州不敢隱瞞。
“已接到命令巡查,只是雲州一帶山林眾多,下官無能,竟不知道賊人藏匿於此,日後定加防備,協助捉拿。”
宋隱依舊沒有令他起身,又指了後面綁住的人。
“他們是什麼人?”
白知州抬眼順著望去,叩首道:“下官聽聞殿下遇襲,連夜著人尋找。這些就是挾持殿下的山民,有九個負隅頑抗已被擊殺,還剩下八個已被捉拿,煩請殿下發落!”
話音未落,府兵押了兩個精瘦的男子上前。
兩人“撲通”跪在了宋隱身邊叩首央求: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草民一時糊塗率了一干兄弟劫持大人,是想要換些錢財。大人饒命啊!”
宋隱也不理會,順著邊上走到了人群最後,指著被蒙著了臉的屍體問:“這些也是同夥?”
“是,一共十七人,死的活的都在這裡了。”
白知州隔著人群,跪在對面揚聲回道。
宋隱使了個眼色,林牧上前一個個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衣服。
“讓我瞧瞧都是些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
林牧瞧著,宋隱徑自又回到了白知州面前,露出一個浮在皮肉上的笑:“白大人請起。”
白知州起身,彎腰立在邊上:“下官無能,不能將流寇匪民清除,望殿下恕罪!”
宋隱頓了頓,嘴角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
“既然此事出在白大人轄區任上,便請白大人費心後邊的事,本王就帶著永安官眷即刻東歸了。”
白知州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恭敬道:“卑職遵命!”
廣平郡王信了,便好。
宋隱拂袖,邁步走向馬車,手下眾人立即跟上。
走了一半的宋隱忽又頓住,轉身向曾川道:“給我一匹馬。”
曾川眉頭一皺,滿臉的為難:“殿下萬不可再騎馬了!您身上還有傷。”
“無妨。”
宋隱態度堅決,不肯上車。
他知道趙姑娘從前對自己的情誼,昨日事出危機,他才逾矩。今天是萬萬不能惹人誤會。
林牧知道宋隱避嫌的心思,不知何時跳了過來嬉笑道:
“是呀殿下,這一遭曾川回去肯定受罰,您再出事他腦袋都不夠砍的,王爺疼疼他吧……”
林牧腦瓜子一轉,頓時有了避嫌的對策:
“王爺要是嫌不透氣,將馬車上的簾子掛上透氣便是。我和曾川左右貼身護法,必不叫賊人來犯。”
後背的傷不輕,宋隱在山洞中一夜未眠,騎馬也是支撐不住了,於是猶豫著提了步子:“如此也好。”
上車前,宋隱揚聲吩咐了曾川幾句,驚醒了睡著了的於景。
她在內掀簾道:“王爺上車吧,我下去騎馬。”
宋隱抬手止住了於景的動作:
“不必了,趙姑娘坐好吧。”
說著自己上車坐下,順手將車簾子掀開掛好,光明正大地露出馬車內的兩個人。
於景知他是為了避嫌,不由地也坐直了身子,將光著的腳丫子朝寬大的袍中藏去。
二人端坐在車內,寂靜無聲。
沉默了好一陣子,於景率先開了口。
“殿下,您的傷口……不去瞧瞧嗎?”
宋隱端坐在主位,將閉上的眼睛睜開:“不必了,前方接應上高岑,即刻就回永安。”
宋隱不肯在雲州多停留,方才對白知州的態度不善,於景也猜到了幾分。
“殿下不信白知州?”
宋隱並非不信,而是懷疑。
他雖然不知道之前劫持了官眷,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