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順帝道:“賢妃病弱,今天才來不成了,不過御醫們醫治著說並無大礙,天氣暖和了也就快好了。”
“謝陛下。”
皇后莞爾一笑,“廣平郡王妃和姐姐當真是姐妹情深,總是互相惦念。過些日子賢妃好了,王妃儘可入宮探望。”
歌舞過了幾輪,於景瞧著時辰到了,拉著宋隱退到外邊,宋祁見狀,也回稟說自己要出去醒酒。
靖順帝點頭道:“此處道路幽靜,你又喝了些酒,讓人好生跟著。”
於景拉著宋隱拐到僻靜處,兩人舉止漸漸親暱,全然不覺趙玉之搖搖擺擺地繞到兩人身後。
“賤人!敢騙我!”
於景匆忙回眸,雖然做好了準備,可是猝然間見到神色如此恍惚的趙玉之,還是有些驚訝。
宋隱匆忙起身,將於景護在身後,“賢妃娘娘有何吩咐!”
趙玉之用手撐著腦袋,搖搖擺擺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真切的,使勁揉了揉眼睛,見是宋隱便溫柔了起來:“是你?你是來瞧我的嗎?”
說罷,掩面痴痴地笑了起來。
靖順帝賜的藥裡確實有讓趙玉之恍惚的東西,但是小栓子威逼利誘著嚇唬松蘿,讓她日日向其描述宮外的廣平郡王妃夫妻如何伉儷情深的畫面,漸漸加重了藥物的功效。
時至今日,趙玉之已然恍惚了。
宋隱退了幾步,低聲向於景說:“瞧著這樣子,真的是瘋了。”
“就要她瘋了才好呢!”於景低聲冷笑。
“娘娘!娘娘!您在哪呀!”
不遠處,小栓子的聲音傳來。
“姐姐,您這是怎麼了!”於景扮上一張柔和地臉,掐住了趙玉之的手腕。
“娘娘,您怎麼來這裡了,您還病著,陛下吩咐你好好歇著呢!”松蘿趕上前來,攔住了趙玉之,“您看藥都帶來了。”
席上,皇后聽說賢妃出了關雎宮,神色一緊。
不多時,身邊的小宮女就找到了於景和宋隱。
“廣平郡王、王妃,”小宮女行禮道,“宴上陛下召見殿下呢。”
趙玉之如夢方醒,冷冷地瞧著於景,“妹妹今天進宮,怎麼也不來探望姐姐?”
小宮女見姐妹二人說上了話,語氣有些急了,催促著於景入席。
重新回至宴上,靖順帝指著二人打趣道:“依朕看,廣平郡王和王妃果然是情深伉儷,一時一刻也不能分開。”
宋祁淺淺一笑,“我倒是見廣平郡王妃是在外遇了賢妃娘娘,被絆住了步伐。”
趙玉之失了勢,許多往事也浮出水面,宋祁母親溫仁皇后病重那一日,是趙玉之拖住了素日為其診治的御醫的步伐,延誤了不少功夫。
奈何事情過去許久,小宮女口頭白牙不可為證,宋祁只好想了法子以不敬先皇后的理由,讓靖順帝小小懲處了趙玉之。
“臣妾方才確實是見了姐姐,瞧她的樣子不太好,有些擔憂。”於景起身回道,“懇請陛下和娘娘恩賜,讓我去關雎宮看一看她。”
靖順帝有點氣惱,但面色如常,“既然王妃剛才也見了賢妃,等改天她好了些再相見也不遲。”
在靖順帝眼中,賢妃已和廣平郡王府同為一體,今日賢妃這樣子是斷然不能讓府中人見到的。
“娘娘慢一點,擔心腳下的石頭,”小栓子小跑著上前,貼近了有些踉蹌的賢妃悄聲說,“我沒騙您吧,唉!廣平郡王今天確實赴宴了!”
趙玉之餘怒未消,越走越快,小栓子一邊嘰嘰咕咕,一邊甩開了跟來的宮女,眼瞧四下無人,心裡卻猶豫了起來。
忽然一道黑影從屋簷上一閃而過,以迅雷之勢拿劍逼近趙玉之。
趙玉之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