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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騎在馬上的林牧和飛跑而來的高岑跪在面前,身後的幾個護衛不知所措,他們從未見過宋隱這般發怒。
於景掙扎著嚷道:“是我騙了他們,不關他們的事。”
宋隱發紅的眼眶死死地盯著於景,溼透了的袍子下緊實的肌肉不斷起伏,“你以為這輛馬車炸了,我就會相信你真的死了嗎?我會闖東宮!”
於景再沒有藉口,她不顧一切地抱住宋隱,失聲痛哭。
翌日醒來時,紅著眼睛的宋隱已坐在床榻邊。
於景枕在宋隱膝上,抓著他的手,輕聲問:“在外面守了一夜?”
宋隱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坐著。
於景支起身子托腮,望著宋隱,柔聲道:“好啦,我錯了嘛,以後不這樣了。”
見宋隱餘氣未消,於景奉承道:“你還真是聰明,我想什麼你都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計劃的呀?”
沉默了許久宋隱苦笑道:“要是我聰明,就不會到昨天早上才想明白一切。”
“昨天早上?”於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青州距永安六百里,你累死了幾匹馬?”
宋隱輕輕一笑,“我都要累死了。”
宋隱有些心有餘悸,嘆道:“還好,還好你一直不理我,我就讓林牧飛鴿傳書告訴我,你一天都在做什麼。”
“那我的計劃是不是還不錯?”於景笑問。
於景放不下庭桉和自己仇,更放不下對靖順帝的恨,可是宋隱是他的軟肋,她想要變成他的妻子,然後再找機會假死,重新以侍妾的身份搭上宋祁,這樣她就可以親手殺死趙玉之而不牽連趙家,也可以利用宋祁為於家報仇。
還有一樣,這一切,就都和宋隱無關了。
宋隱輕撫著於景的長髮,淺淺一笑,“確實不錯。你藉著崔獻容跟蹤的藉口,又是要炸藥,又是要馬車,還支走了林牧,果然差一點就成功了。”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因為你反常啊……”宋隱低頭望著於景,“你一直不理我,又帶著阿本,還和他學易容術,還有……還有你出宮那一天在馬車裡也太奇怪了。我串聯著一想,才有了些眉目。”
於景靦腆一笑,拿手帕蓋住了自己的臉,仰面枕在宋隱膝上,“還有呢?”
宋隱想了想:“沒有了。”
於景扯掉手帕,望著宋隱:“就這些你就敢賭我有事瞞著你呀……其實,我提議將定親辦得熱鬧,也是想叫旁人知道,除了死,我是不會離開你。”
宋隱有些悵然,“你也想借此穩住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