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順帝特許宋隱在家中再養些日子,於是和阿本兩個每天躺在薔薇架子底下曬著太陽。
“王妃今天可真是奇怪,怎麼一整天和扶翠她們幾個在廚房裡忙活,嚯,我剛剛往那去了一趟,那火光一陣一陣的。”
曾川說著,將一疊西境駐軍的佈防圖呈給了宋隱,“喏,王爺這圖弄來了,樞密院那些老頭倒是沒有說什麼。”
眼下宋隱雖休養在家,但西境在這一個多月裡擾了兩次,宋隱不得不防。
宋隱聽了於景又去了廚房不禁蹙起眉頭,急著起身又扯了傷口,被曾川按回了椅上。
“王妃剛才還交代我讓我看好王爺呢!”曾川眉頭一擰,“她說王爺老去廚房打亂,她做起飯來顧不上你,讓你消停著在這裡坐好。”
宋隱瞪了曾川一眼,曾川身子一歪嚷道:“這可是王妃吩咐的。”
往江南區了一趟,曾川倒對這位太子妃有些肅然之感。
原本以為柔弱的人,竟能一次次的逼著自己面對從前的刻骨傷痛。
聽了曾川這話,宋隱也不好再去。
之前擔心她的身體去了幾次,於景就得嗔怪著說自己不信她的能力,晚上躲在被子裡鬧脾氣,哄了好久才好的。
“幹練的嬤嬤們可都跟在身邊?”宋隱又問。
“在啊,圍了一屋子呢!”
宋隱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太子妃送來的荔枝,忙命人送去給代安王妃和林姑娘,又命人制了些烏梅湯往廚房送去。
宋隱才盯在圖上的臉又探了出來,“廚房裡秦嬤嬤可也在王妃身邊?”
“沒注意啊,”曾川撓頭道,“要不我再去探一探?”
“算了,”宋隱嘆了一聲拿起佈防圖展在面前,“我相信她。”
眼下於景身子特殊了些,自己更不能惹她不高興了。要怎樣都好,只要不在菜裡下藥就行了。
曾川回來後陪了妻子一些時日,方才進府時見到霜白幾個正拉著幾大筐菜回來,自己順手抬了一把,這才知道王妃已帶著人在廚房忙了一天了。
阿本眯了一覺,醒來聽見又說廚房的事情,拍著肚皮打了個飽嗝朝宋隱哭喪著臉:
“啊?王妃又去廚房了啊!我還以為今天消停了呢!王爺我可一口都吃不下了!”
“王妃做菜那麼好吃,你還不識好歹在背後嚼舌根,”宋隱從圖中探出頭,朝著阿本白了一眼,“等會兒她回來了我可告訴她了,瞧著春燕那丫頭揍不揍你就完了。”
“這是咋了?”曾川撓撓頭望著二人,“合著王妃還真學著做菜啊。”
“啊!可不是!”阿本扭著身子坐起來,扯疼了傷口又指著曾川上前扶了一把,口中不住地嚷嚷道:
“王妃最近迷上了做菜,還偷偷把醉春煙裡的大師父也叫了來,成天把我和王爺都當成試練的,一天四五頓的餵我,都快養成豬了。”
“味道咋樣?”曾川朝阿本抬了抬下巴,“你在蒼州的時候可老喜歡喝王妃做的湯了。”
“那自然是好的。”宋隱搶了阿本的話,“反正我是天天都吃,曾川來了正好,我們一塊吃!”
阿本偷摸朝著曾川一頓擠眉弄眼嘟噥道:“就湯能喝……要是醉春煙的大師傅不幫襯著,那炒的是外焦裡生,點心裡還有面疙瘩……”
“胡說!”宋隱斜了阿本一眼,將手裡的佈防圖捲起一揚作勢要打,“我吃著就挺好的,比醉春煙的那個廚子做的還好呢!”
曾川聽完嘿嘿一笑,倏忽間想起自家王妃是從火場裡逃出命來的,鍋灶一熱肯定害怕,於是忙止了笑,朝阿本手臂一擰。
“完了,”阿本閃身一躲喃喃道,“王爺的舌頭已經嘗不出好賴了。”
“那我冒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