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名勝,古蹟頗多,圍著湖一圈築有書院、佛寺,還有幾所富貴人家的別院雅園。
踏足蒼州已經五日的宋隱還沒有任何接走宋礽的計劃,引得王雲盛的不滿和高岑的不理解。
“咱們是來做正事的!天天遊山玩水可遊不出什麼來!”王雲盛劃拉了兩口面,抬頭瞧著宋隱,“到底要做什麼吱一聲嘛!”
“等著唄,急什麼?”
林牧白了抱怨的王雲盛合高岑一眼,仰頭將碗中的面一劃拉,“噌噌”幾步跑下樓去嚷道:“老闆再來三碗……哦不四碗麵,記在賬上!”
“誒——”高岑探著腦袋朝林牧吼道:“我可吃不下了!別眼饞肚飽的等會兒叫多了又逼著我吃!”
“老闆別理他!就四碗!”林牧繼續叫道。
樓下老闆的應答聲和雨聲交織在一起,江南煙雨總叫人迷離。
“這江南人的食量也太小了。”林牧搖頭嘆著回了屋裡。
“成天什麼也不幹,吃了逛,逛了又回來吃,人都得廢了!”王雲盛嘟囔道。
“等曾川回來再說吧。”宋隱淡淡地說。
自己微服出行,身邊就帶了幾個人。靖順帝暗中佈置下的人手只會在事關宋礽的時候出現。
瞥見林牧回來,王雲盛又將頭別了個方向,望著窗外的雨幕。
林牧撇嘴揪過阿本來,往他懷中掏了兩把,阿本躲著將腰一彎,退到了牆邊。
林牧上下打量著阿本,點點頭,又退了兩步,捏著下巴說:
“誒,這樣子才像是跟著老爺外出辦事的小廝嘛,你剛才那樣太直了,等會兒老闆還以為你是主子的好大兒呢!”
正說著,王雲盛“噌”地站起來,指著窗下說:“人回來了!”
林牧腦袋一探,見樓底下曾川三兩步冒雨跑了來,向著角落處的阿本抬抬腦袋:“對了,你剛才給曾川整得那一身也太貴氣了,瞧著也不像是商人!”
說話間,曾川三兩步登上樓來,向宋隱和於景回道:“王爺、王妃,有人發現我了!”
“什麼!”王雲盛一把推開了擋在前面的林牧,走至曾川身邊低聲怨怪道:“不就讓你去探一探嘛!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王姑娘先別急,”於景起身,“我們是……”
於景未及出口的話被一陣子喧鬧聲彈了回去。
“下官來遲!下官來遲!”
蒼州知州柳建中撩袍登堂而入,不顧身上的一片黏溼,領著幾名屬下已經跪在門前。
“不知廣平郡王駕臨,卑職來遲了。”
宋隱沉聲道:“柳知州怎麼知道本王來了?”
“回稟王爺,五天前有人將匿名信送到了我州府官廨中,上面說廣平郡王駕臨蒼州,卑職不敢怠慢,又讓人暗中查訪了幾日,才確定了王爺尊駕果真在此。”
王雲盛將手環在胸前,斜了一眼角落處的阿本嘀咕道:“我就說喬裝打扮的鬼把戲根本靠不住!別人又不是傻子。”
“這麼說,是柳知州的人一直在跟著我們咯?”於景笑問。
“不敢、不敢,”柳建中滿臉堆笑,“回王妃的話,卑職只恐延誤了王爺正事,這才冒昧前來。”
柳建中抬了抬頭,將目光朝著林牧等人一掃,又垂頭奉承道:“廣平郡王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氣宇軒昂,實在不是一身布衣能掩住周身貴氣的。”
於景淺淺一笑,“柳大人與我素未謀面,怎麼知道我是王妃了?”
“廣平郡王和王妃鶼鰈情深,能時刻陪伴在王爺身邊的只能是王妃了。”
“既是這麼著,”宋隱緩緩起身,“本王也不便在此地停留了。”
一行人魚貫而出,不多時已經將客棧內的包袱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