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你們識字,教你們做人的道理,我雖小,但多少還記得住一些,而現在,你說的是人話嗎?”
白全祿的爆發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畢竟親孃死的時候他也不過三四歲的樣子。
唯有老大白全福對他娘瞭解更多些,只怕家裡的事情他也是知曉的。
可為什麼這些年來他一直如此待白老頭。
這是白全祿想不通的,更想不明白的事情。
白全壽也紅了嚴寬,“大哥。”他悲痛的叫了聲,然後淚如雨下。
白全祿不是傻的,一看他二哥這個樣子就知道二哥肯定也是知道些什麼的。
“二哥,你也記得是不是,是不是啊。”
眼看白全祿暴怒,白靜趕忙起身,“三叔,別衝動,聽聽我爹和二叔所說。”
有了白靜的壓制,白全祿被拉開來。
李招娣很是擔心自己男人,立馬上前安撫他,“彆著急,聽聽大哥和二哥說什麼。”
吳公安把所有人請來也正是因為他推算了年紀,覺得三個孩子中大的肯定記事。
當年的事情雖不好查,但當事人出來說的話那就不一樣。
“都別吵,白全福,聽說你也是退伍下來的,想來你也記得在部隊紀律你沒忘的吧。”吳公安在瞭解白家的事後,對眼前這位戰友很是不喜。
畢竟他們拿命在戰場拼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過的更好嘛。
而他呢?
他真不好多說什麼。
白全福抬頭望了眼坐在辦公桌後的人,很快又收回目光。
“他也不是仇人,他是我們的二叔。”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跟母親也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娶妻也是常理,娘走後他養大了我們,這份恩情不能忘,如果沒有二叔,我們兄弟三人在那年頭是熬不下去的。”
白全福說完也淚流滿面。
此時,大家都明白他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事事都以白老頭為主了。
三份救命之恩可不是那麼容易還的。
“那為什麼白婆子說是他害死我親奶的?”比較冷靜的白靜在安靜的氛圍下問出了心中不解。
白全福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大女兒。
大女兒變了,他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大女兒為什麼如此大的仇恨。
可他更明白,妻兒都是怨自己的。
可他也想在活著的時候把三份恩情還清,這樣之後就不用再覺得虧欠。
害死他親孃,這事還真沒有。
“沒有這事。”
只是他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被自己最親的人不信任,他心裡很是難受。
“我沒說謊,他確實是沒有害咱們的爹孃,那時戰亂,家裡被劫匪洗劫,爹為保護全家,直接戰死。
也是剛從外頭讀書回來的二叔帶著娘帶我們逃了出來,那時候小三還在孃的肚子裡,所以逃亡的事他不知道。
二弟也小,更是知道的不多。娘因為親人的離世受到打擊,三弟也早產生在路上,等我們逃離到白家村的時候,孃的身體就有些受不住了,這事村長是知道的。”
白全福怕他們不信,指著一旁喝著茶的村長道,“村長,你說句話啊。”
村長也嘆了口氣。
“你們大哥說的沒錯,你們四組都是外地逃難而來的人,不像村裡其他組的村民,都是土生土長的村裡人,對你們,村裡人都很是防備,畢竟這年頭,好人壞人都沒寫在臉上。”
村長的加入讓事情更為清晰起來。
述說起往事,白二叔腦海裡也開始往外蹦躂著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