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她最苦最難的時候村裡沒一個人幫過她。
要不是怕她死了,當時她大出血倒在田裡都不會有人管她,每每想起這些事情她就心寒。
還沉寂在見到孃的白靜也被自家孃的聲音拉回現實。
“馮嬸。”白靜轉過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人,雙眼像淬了毒般盯著她,“你個狗東西,你還敢來我家,看我不打死你。”
白靜不知想到什麼,作勢就要下床去打人。
羅春花怎麼可能讓女兒動手,小輩打長輩說到哪都沒理。
“她嬸子,你先回去吧,靜兒迷糊了,別嚇著你。”
白家村很偏僻,雖是進入了新世紀,可到底還留傳下來些老祖宗的東西。
剛才白靜那一眼也把馮妮給嚇著了,白靜那小賤人的眼神好像要撕了她般,“好,那,那我就先回去。”她吞了吞口水,艱難開口說了聲。
說完她就利落的跑出門去。
羅春花也不再管她,而是輕拍著女兒的後背,“孃的乖乖不怕不怕,娘在,娘在呢。”
就這樣重複好幾遍後,白靜總算是安靜下來。
“娘,嗚嗚,娘我好想你。”
她雖然有四姐弟,可都說了有爹有娘才有家,自從爹孃沒了後,她們活著的三姐妹因為各種原因不再親厚,她從沒怪過誰,只感慨自己沒了家。
要不是後來兒女孝順,她早就熬不住去找爹孃了。
“娘在,娘一直都在,不怕啊,不怕,娘陪著你。”羅春花雖不知道女兒這是怎麼了,也當她是夢裡受了驚。
好半響,白靜在母親的懷抱中睡了過去。
羅春花把人輕輕放下,為她蓋上被子,然後輕手輕腳出了屋子。
看著屋外的太陽,羅春花心中很是酸澀。
白家村是個大村,她家是四隊的,四隊被各方分來重新組合的隊伍。
不受村裡重視,活多公分少,畢竟是新開荒的大隊,自然一切都得從頭開始,要是家裡沒幾個勞動力,一年到頭連頓硬的都吃不上。
像她家這樣的,一年到頭連米分攤下來每人都沒法吃上一口。
平日裡除了洋薯和洋豆子外,就是些野菜拌在裡頭,多數時間還是喝野菜湯混個水飽。
長年累月下來,別說小孩子,連大人都熬不住。
現在她家的四個孩子全都是大頭娃娃,女兒十六了,個子矮不說,整個看上去跟別個家庭條件好的十二三歲的娃一樣,要不是有那一頭的長髮,只怕都當她是半大小子。
這也是為何她剛才沒有直接拒絕她嬸子說親的主要原因,家裡條件太差,太差,女兒要是嫁出去日子鐵定比家裡好過。
更別提吳家還是那樣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