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屋裡沒人了,素練這才開口:“福晉身子有什麼不適嗎?要不要奴婢去請府醫來?”
“算了,”富察琅嬅有些心動,但想了想拒絕了,“富察格格剛剛生下小阿哥,正院就叫府醫,讓旁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看不得富察格格好。”
“奴婢明白了,”素練點點,“但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富察琅嬅抬眼看著素練,“咱們主僕之間,有什麼直說便是。”
素練咬咬牙,低聲道:“奴婢知道福晉懷有身孕,但富察格格已經生下庶長子,來日王爺登基,那可就是皇長子了,福晉可要為肚子裡的小阿哥打算吶!”
聽到這話,富察琅嬅眼神一厲,“把這個念頭收起來,王爺府上的孩子若是出了事,上頭查下來,不光你倒黴,我和還有富察一族都得倒黴,皇家病逝的福晉可不少……”
富察琅嬅說的這話十分露骨,素練這種腦子也能聽懂,如果可以,富察琅嬅也不想說這麼明白,但她要是說的不明白,素練腦子一糊塗,那她可要去陪葬了。
是的,富察琅嬅一直都知道素練腦子不夠用,被旁人一攛掇就容易做些出格的事,所以她還不如把話說在前頭,絕了素練要弄死大阿哥的心思。
素練當然是聽懂了,忙跪下請罪,“是奴婢口無遮攔,福晉莫要生氣,都是奴婢的錯。”
富察琅嬅和緩了神色,“起來吧,大阿哥絕對不能出事,畢竟是王爺頭一個孩子,宮裡頭也都在看著,日後說話做事當心些。”
“謝福晉,”素練鬆了口氣,站起來,“奴婢明白,必不會給福晉惹麻煩。”
不過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素練一直都聽福晉母親的話,想為福晉“分憂”,擋主子路的人都該死。
福晉說了,大阿哥不能出事,那富察格格的命就不打緊了,金玉妍說得對,庶長子的生母而已,死了沒人在乎。
況且富察格格長的如此貌美,又與自家主子同出一族,現在又先於主子誕下兒子,日後王爺登基,富察一族還不知道要投資哪一個呢。
所以素練下定決心,要為主子除了這個禍害。
而富察琅嬅看見素練眼底閃過一抹兇光,放下心來,素練既然動了心思,那富察諸英死定了。
她刻意強調大阿哥不能出事,就是在引導素練往富察諸英身上想。
這女人吶,生了孩子就像在過鬼門關,眼下瞧著是好的,但產後虧空這個事誰又能說清楚?
謝綾掐著點敲了敲門,“福晉,小廚房進了燕窩,還有些好克化小菜,您要不要用些?”
雖然沒聽見多少,但謝綾還是能猜出富察琅嬅和素練在說什麼,無非就是富察諸英和大阿哥的生死罷了。
“進來吧。”
聽見裡頭的同意,謝綾這才推門而入,端著燕窩福了福身,“福晉。”
素練從謝綾端著的托盤上取走燕窩,遞給富察琅嬅,富察琅嬅用了一大半,這才長舒了口氣,抬眼問謝綾:“你剛剛說什麼?”
謝綾低著頭重複了一次。
富察琅嬅將燕窩遞給素練,“那就傳吧,我倒是有些餓了。”
“是。”謝綾又帶著用過的燕窩出去。
瞧著謝綾的背影,富察琅嬅問素練:“你覺著這個蓮心怎麼樣?”
素練愣了愣,這才笑著回話:“奴婢倒是覺著她脾氣不錯,人也穩重,平日從不敢多開口說半個字。”
“難得聽你這麼夸人。”富察琅嬅也沒多想,笑著打趣了素練一句。
素練笑了笑,“奴婢平日不輕易開口夸人,那是因為她們都沒做到那個份上,不是這有些毛病,就是那有,這個蓮心倒是難得,沒有那些臭毛病,就是不愛說話,性子太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