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取中名單上解元的名字時,皇帝頓了頓,微蹙眉頭?。
任侍讀沉著氣沒敢出聲?,十四歲的解元的確太過年少,他也算是冒著險提名此人,心中為此
想了好幾套說辭等著回皇帝問話。
劉主事眉間有一絲看好戲的意味,正欲開口挑起話題。卻聽皇帝道:“這名字……有些眼熟。”
旁邊伺候的總管公?公?瞥到解元名字,沉心想了下,小聲?提醒:“陛下,是癸丑科會試發現鹽滷舞弊的那?個小童生。”
皇帝略想下,點了點頭?記起來。“其兄是癸丑殿試前十。”
“正是。”
皇帝再次點頭?,“不錯。”沒有再說其他,繼續朝後看其他舉子。
皇帝既然知曉此人,亦沒有說不妥,便是預設這個少年解元。
任侍讀鬆了口氣,劉主事卻提了口氣,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口快。
皇帝將名單看完,又取過南原省秋闈文章,,看完後眉間露出喜色。放下文章後,忽然問任侍讀:“俞慎言可是在翰林院供職?”
殿試前十多半是進?翰林院,然一直沒有聽到此人,若非是其弟為南原省解元,便忘記了這個人。
任侍讀稍稍驚異,皇帝竟忽然問起那?個後生。
他自不敢欺瞞,施禮道:“回稟陛下,正是,在翰林院史館任兼修。”
“兼修?”皇帝沉吟一瞬,“年少多讀幾年書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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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侍讀從?大殿離開後,細品皇帝最後一句話,越品越覺得味道不對。
皇帝明顯對俞氏兄弟才?學是認可的,連十四歲的解元都沒說什麼,沒理由對俞兼修還讓他在史館多讀幾年書。編修西北各部史,資料甚少,可不是年就能完成。少則七八年,多則十數年。
走?下殿前御階,他方後知後覺。皇帝是以?為俞兼修和新科狀元一般在翰林院兼任修國史之職,幾年後令派他職,而不知其全身心在修西北各部史。
如今已退出殿來,他也不能為了這個事再特意進?言,豈不是惹嫌疑,只好嘆惋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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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城。
入冬後天氣漸冷,俞慎思從?安州城回到書院,進?門?就聞到濃濃酒味,羋儲趴在書案上,手中還握著一個酒壺。
自從?鄉試落榜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醉酒。不僅他,高昉亦是。兩個人常常相伴去城中飲酒。
“羋兄,你?又喝了多少?”走?過去奪過對方手中酒壺,竟然已經空了。
羋儲像個無?骨之人一樣,從?桌上抬起軟塌塌身子,醉眼矇矓地看著俞慎思,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俞弟,你?也要喝酒嗎?”
“在書院醉成這樣,若是讓齋長知曉,要記過的。”
羋儲苦笑含糊地道:“我不喝酒做什麼?我沒有你?那?般才?學出眾,亦沒有你?命好有個高官生父……”
俞慎思驚了下,抓著羋儲問:“你?說什麼?”
羋儲癱軟地靠在椅子上,如爛泥一般,醉言醉語,吐字不清,模糊可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