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點小事皇帝會聽聞且詢問。
他未有否認,態度誠懇,“是臣之過,一時疏忽所致。”
又詳細回稟:“臣當日瞧俞修撰吹風受冷,便給俞修撰倒了杯熱茶。關心則亂,未考慮車馬不?穩。俞修撰亦是規矩守禮,念及臣乃長輩,怕失禮茶燙亦未有言明。事後臣已差人送了些傷藥補品過去,也將車伕訓斥一番。”
俞慎思心裡狠狠翻了個白眼,明明是拿著身?份壓俞慎言,逼他接,到你口
中卻把話說得那麼好聽。
皇帝瞥見旁邊立著的少?年臣子垂著眉眼,嘴角抿著,像是受了氣不?敢發?,顯然事情比高明進說得複雜。
家務事最難斷。
高明進如此?說,皇帝便順著他話道:“你們姑侄長慈幼孝,小小誤會便罷了。”
他們一點都慈孝不?了。
皇帝這麼說,俞慎思識趣地應聲:“是。”
卻也不?想這麼就算了,稟道:“臣聽兄長所言,高侍郎當日提到對西北之策有新的想法,因為受傷沒?有來?得及請教?。程總督的湊本是西北之困境,不?知高侍郎的良方是否能解西北之困。”
皇帝也正為面前程遠岱提到西北之事憂心,高明進有新的想法,面露幾分喜色,讓高明進說來?。
殿內侍候的人也都豎著耳朵,想聽聽這位戶部侍郎有什麼高見。
此?人在戶部這麼多年提出不?少?策令,每一策都於國於朝廷大?有裨益。
俞慎思也想看?看?,高明進當日和俞慎言所言的那些話是否敢和皇帝說。
他若是敢說,他還真信他良心未泯,想讓俞慎言獻策進言。
他期待地看?著高明進。
高明進亦朝他瞥一眼,當然知道他的心思。
他回稟道:“臣欲與俞修撰商議,西北分化後,在經濟管控的基礎上,是否可以拆除防禦,將關口或圍城改建為商鎮,增加互市。既能加強對西北各地的治理,又能促進兩地貿易往來?和文化交流,有利於維護西北穩定和安全。”
這自然不?是現在能在西北實行的。
皇帝聞言便頷首,“是個不?錯的法子。”
俞慎思心中冷笑,果然知曉自己那日所言多麼瘋狂,不?敢輕言半字。
不?過,他對高明進這張口就來?的想法倒是佩服,看?來?這個想法早就在他的腦海中,只是一直藏著。
這個人腦子裡不?知道有多少?於朝廷有利的良策。太子評價他:胸懷大?才,不?盡全心。一點不?假。
他倒想瞧瞧,最後他是全吐出來?,還是帶進墳墓。
總有能瞧得見的一天。
說完西北的事,俞慎思也退回自己的位置上。餘光瞥見旁邊記錄起居實錄的同僚用很異樣的眼神?朝他看?過來?。
俞慎思:“……”
怎麼?自己“告御狀”的事,你還準備“載入史冊”呢?
後世人整理當今皇帝的史料,見到他因為兄長手被茶水燙傷“告御狀”,不?知道啥反應,會不?會細細剖析推理,來?一篇“閱讀理解”。
他朝史官露出友善的笑意,心道,還是忽略不?記了吧?
當然,討好無用,否則就不?是稱職的史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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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進覲見為的是南安省和江原省實施新策後的情況。
秦耀先雖然生活奢靡、善於弄權,但的確有才幹。自赴任後在當地大?刀闊斧推行新策,雖然阻力不?小,沒?有徹底推行開,但已見成效。新策實施的州縣賦稅明顯增加。與新策推行並行的是戶籍的重新登記造冊,倒是挖出來?不?少?隱瞞的人口。
江原省的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