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不缺。”
寧州來人?忙躬身回道:“大老爺知曉二?老爺這兒都不缺,這些只是大老爺的一點心意,不值什麼錢,二?老爺莫嫌棄。”
正說著?,從?旁邊廊下走過來一位而立年紀的男子,笑著?迎上前來見禮,“侄兒問二?叔安。”
高明進微微笑了下,“你也過來了?你爹孃近來可好?”伸手拍了下侄兒的手臂,打量一番。
自從?當年入京,他已?經十數年未有回過臨水縣,每次都是老家的親人?進京才能夠見上一面。
這個侄兒進京比較頻繁,卻也一年才能見上一兩回。
“都好。”高曠隨著?高明進朝書房去,“如今朝廷新?策之事,下面鬧得沸沸揚揚,父親不太放心二?叔,便讓侄兒親自進京一趟看望二?叔。”
“為叔無事,讓你爹不用擔心。”這種事擔憂也無用,幫不上太大的忙。
又問:“上次交代?你辦的事辦得如何?”
高曠回道:“侄兒按照二?叔的吩咐都辦妥了。”
步入書房後,高明進讓下人?不必伺候,都退下去。
高曠此時稍稍壓低聲音問:“二?叔為何這麼做?二?叔交代?不許告訴父親,侄兒也沒?有透露,如今還瞞著?。”
高明進嘆了聲,讓侄兒坐下來,語重心長地道:“如今局勢,為叔在朝步步維艱,將來如何尚不知,只能將後路鋪好。你爹做事衝動?魯莽,為叔不太放心。你性子沉穩、心思縝密些,便交給你去辦。”
“二?叔素來看得長遠,有這打算是不是真的……”
“未雨綢繆吧!”他截斷侄兒的話,不想侄兒太過憂心。
高曠默了幾息,“侄兒聽聞此事和思弟有關,不知可是真事?”
高明進未作聲。
高曠見高明進神色失落,沒?再開口說此事。
當年之事他全都看在眼中,當年長輩們瞞著?,原因?他不知曉,這麼多?年他慢慢也都懂了,只是心裡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他們終究是骨肉至親,最?後走到反目成仇。
若是言弟和思弟還姓高,還是二?叔的兒子,若是三叔一家沒?有遠走西北。如今二?叔絕不會有此難題,高家也絕對不會遇到這樣困境。
高明進沉默須臾後,又道:“為叔還有件事讓你去辦,這件事十分要?緊且隱秘,無需你父親知曉。幫為叔準備一筆銀子。”
“多?少?”
“八十萬。”
高曠一驚,面色大變,這可不是小數目,“二?叔怎麼要?這麼多??”
“為叔有大用。”
末伏的最後一日,黑雲漫卷,狂風大作,盛都?下了?一場暴雨,雷電好似當頭劈下來。
俞慎思站在?衙房中望著外面,院中枝葉亂飛,有?一株樹被狂風折斷。
夏日狂風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風停雨住,天地如洗過一般清明,午間燥熱一掃而空,空氣溼潤,甚至還?有?一絲絲涼意。
房中的同僚感慨,這風雨來得有?點急,也來得巧,正在?三伏最後一日。也算是酷暑過去的一個徵兆。
院中的積水不消多會兒便排空,露出青磚地面。
“這場雨下在?信州、奉州之地便好了?!”
聽到一聲感嘆,俞慎思回頭,見劉曙雙目望著院子,滿面惆悵。
這一個多月相處,劉曙正如給他初印象一樣,冷清剛正,卻又常常長吁短嘆,一副憂國憂民又無能為力的惆悵。
陳璞附和:“是啊!”然後問俞慎思夏薯之事。
依照信州如今的土壤氣候,夏薯勉強是能夠存活的,只是收成肯定縮減,至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