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思?卻搖頭,“這樣下結論太過?武斷。據我所知,這個?岑保忠與孫閣老是老鄉,但是韓首輔門生,和韋閣老的女?婿還沾親,與郭閣老的夫人孃家也沾親。這麼說來?都有可能。能夠讓岑家殺朝廷命官,這裡面肯定涉及根本利益,還是要找到這層關係。”
李幀看著他考慮問題比當年全面,也稍稍安心。
“這事如今陛下已?經壓下來?,你就先別費心了。”又和他提這一年多?查石鹿山人的事。
俞慎思?也取出?了當年高明進送來?的那幅《八寶福祿圖》,將畫又細細看了一遍,每個?字都細細琢磨。
從此圖的題跋和落款來?看,這位石鹿山人就是麗州石鹿山姓胡之人。
只?是他至今沒明白?高明進將這個?訊息透露給他們是什麼目的,總不會讓他們主動去查他的人,高明進還沒瘋到這個?地步。
李幀將他和俞慎微查到的關於胡轍,以及胡轍和高家的關係都細細說給他聽?。
俞慎思?道:“我總覺得胡轍不會是第二個?孔諶。”高明進對他們緊緊瞞著孔諶,甚至在孔諶的身份暴露後,為了自保逼孔諶自殺。他豈會將胡轍主動透露給他們。
李幀認同他的想法,“我懷疑胡轍是高大人的一個?幌子。孔諶的身份暴露後,高大人肯定猜到我們會繼續查他的事,查他手底下的人。所以他丟擲?了胡轍,用此人來?吸引我們的目光。”
經李幀這麼一提醒,俞慎思?倒是想到高明進透露這個?人正是他們剛去江原。因為他在高明進的身邊,高明進必然行事多?有不便,丟出?一個?人讓他們懷疑去查,轉移注意力,的確便於他其他的行動。
這期間高明進還讓他到各縣督查新?策,將他支開半個?月。
一切都說得通。
李幀又道:“我這段時間也派人盯著高曠兄弟和高明進身邊的人,暫時還沒有新?的發現。也可能我們錯過?了時機。”
“這個?老匹夫,詭計多?端,算計來?算計去,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俞慎思?罵道,在江原他是見識了這個?人的手段。
李幀見他如此氣憤,知曉他這一年多?在高明進身邊早就積攢了滿肚子的怨恨,恨不能當著高明進的面指著他的鼻子罵。
他笑著順著俞慎思?的話?說,替他順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的。算盡人心,也必失盡人心。”
“老匹夫!”俞慎思?又罵了一遍,繼續說著胡轍的事,即便他不是第二個?孔諶,這個?人也必然是高明進手下下重要的人物,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李幀應道:“我派的人一直在盯著。”
二人在書房內聊了許久,似乎要將一年多?各自發生的事情都說給對方知曉,一直到深夜下人提醒休息,他們才意識到。
李幀起身拍了拍俞慎思?的肩頭,讓他早點休息,別忘了去拜訪白?堯。
俞慎思?自不會忘,第二天養足了精神帶著禮品就去白?府。
念念知曉他昨日回京,猜到他肯定要來?白?府,提前讓人去門上聽?訊息。得知俞慎思?過?來?,又重新?收拾自己,換了身裙裳便去父親的書房。
在書房門外聽?到裡面在談朝中之事,她沒有進去打攪,而?是站在門外聽?著。
俞慎思?起身去為白?堯拿茶几上的書時,瞥見門外露出?一角
淺紫色的裙襬,不知道這小姑娘什麼時候就在外面偷聽?了。
他拿起書後,轉身笑著問:“白?大人,上次念念給晚輩來?信說,她和清晏琢磨出?蒸汽小船,靠蒸汽推動就能夠使船在水中前行,即便逆風也能航行。不知是不是真的。”
兩個?人正說著朝中的事,俞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