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裡不想承認,不想自己變成無恥破壞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這個時候再說這些話,只會讓人覺得是狡辯。
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
“是麼。”霍泱輕笑一聲,直起身子,“我還該感謝你的坦承了。”
說完這句話,他繞開白檀離開了休息室。
白檀緩緩展開手中的素材本。
裡面全是他對霍泱的觀察記錄,以及自己的心得體會和下一步計劃。
在當事人看來無異於被陰溝裡的老鼠暗戳戳盯著一舉一動般那樣噁心。
而他不久前還因為新文怒漲一萬收感到竊喜的心情,在當下環境變成了狠狠甩回來的耳光。
白檀使勁吸了吸鼻子,可還是無法剋制鼻根的酸脹感。
他睜大眼睛抬頭望向屋頂。
不能哭,沒有資格哭的。
……
影視城後門僻靜的小花園裡。
霍泱望著紫藤蘿花架上於深秋停落的最後一隻蝴蝶。
“霍老師,終於找到您了。”含帶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霍泱餘光掃了眼腆張臉湊上來的楊越阡。
冷哧一聲。
“我知道您也看出來我是故意而為,不過那小助理的素材本我也是無意發現,我覺得您該有知情權,也不能繼續縱容一個動機不純的人潛伏在您身邊,不知何時就會咬您一口。”
楊越阡說得冠冕堂皇。
“但是。”楊越阡靠近一步,深深凝望著霍泱的側臉,“請您相信,我對您是真心的,因為愛慕,所以不想您遭受什麼傷害。儘快開除那個助理對您百利無一害。”
“說夠了麼。”霍泱翕了眼,聲音森寒,“說夠了就滾。”
楊越阡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很難相信“滾”這個極具侮辱性的字眼是從霍泱口裡說出來的。
他落寞地笑笑,垂了眼:
“好,我滾,但是這件事請您務必考慮清楚。”
楊越阡說完,使勁擦了把眼睛,轉身踉蹌著離開。
“收工收工,各位辛苦了。”
片場中,導演一聲令下,劇務們便開始收拾東西等著回家把自己交給柔軟的大床。
白檀回過神,朝著人群中看了一圈。
又去休息室看了一圈。
最後又去衛生間看了一圈。
哪裡都沒找到霍泱的影子。
“導演,霍老師呢。”他抓住郭導問。
郭導滿臉疑惑:
“你怎麼還在這,霍老師早就走了啊,他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你怎麼沒和他一起?”
白檀怔了怔,搖搖頭:
“可能,是我們錯過了吧。”
回家的路上,白檀坐在公交車上,靠著車窗。
窗戶上映照出他幾分疲憊的臉,就這樣跟著車子搖搖晃晃駛入夕陽中。
車上傳來報站聲:
“觀瀾堂到了,下車的乘客……”
白檀猛然回神,小跑到後門按下下車鈴。
在霍泱家樓下徘徊了許久,看到犯了錯死不承認被媽媽打屁股的小孩,白檀忽然意識到,做錯事不要緊,認識到錯誤並改正才是君子所為。
跟著其他住戶進了入戶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