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沙家中,此刻已然吵得不可開交。
“嘭!”格里沙的父親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1820 年前,咱們的祖先尤彌爾·弗利茨與那該死的‘大地的惡魔’簽訂契約,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巨人之力由此而生!尤彌爾死後,靈魂分裂為九大巨人,艾爾迪亞帝國就此崛起!”
格里沙眉頭緊皺,冷哼一聲:“哼,那又如何?這不過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如今翻出來說,莫不是想討好那些馬萊人?”
父親仿若被格里沙的話刺痛,暴跳如雷地吼道:“你懂個屁!艾爾迪亞帝國憑藉巨人之力,將古代大國馬萊都給滅了!可隨後呢?他們開啟了瘋狂的統治,那是黑暗的時代!尤彌爾的子民將其他民族視作隨意踐踏的螻蟻,視為下等人!他們四處搶奪土地和財產,那些畜生,甚至強迫其他民族的人生育,只為增加尤彌爾子民的數量,這種民族淨化持續了 1700 年!”
格里沙緊緊握拳,大聲反駁:“爸爸,你莫要忘了,我們是尤彌爾的子民,你如此貶低自己的祖先,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父親仿若未聞格里沙的話語,依舊咆哮著:“可馬萊人沒那麼容易被擊敗!他們如毒蛇般滲入繁盛的艾爾迪亞,悄然佈局,他們拉攏了九大巨人中的七個,在80 年前的巨人大戰,我們艾爾迪亞一敗塗地!當時的國王只能帶著所謂的國民,逃進帕拉迪島築起的三重城牆內,將我們的祖先如垃圾般拋棄!”
格里沙怒目圓睜:“那是國王的懦弱,絕非祖先的過錯!”
父親卻搖頭,滿臉諂媚:“你懂個屁!馬萊人寬宏大量,不僅沒殺我們這些被拋棄的人,還賜予土地。我們應當感恩戴德,而非念念不忘那罪惡的過去!”
格里沙心中暗罵:“可悲!剛失女兒,就對馬萊主人搖尾乞憐,像條沒骨氣的狗,還一個勁貶低祖先,我怎會有如此父親!”
兩人爭吵不休之際,媽媽終於忍不住出聲勸阻:“別吵了,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吵個不停!”
但父親並未聽從媽媽的勸說,反而愈發憤怒地吼道:“不!我要讓這臭小子知道真相,否則他還會闖禍!”
格里沙一聽這話,眼睛瞪得老大,扯著嗓子反駁:“那個人在撒謊!”
這訊息讓父母同時一驚,他們扭頭看向格里沙。
格里沙繼續說:“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就撒謊了!”
父親皺起眉頭,低聲道:“別亂說,這房子不隔音,會被聽到的!”
格里沙卻不在乎,怒喊道:“肯定是他把菲給……”
話沒說完,就被父親粗暴打斷:“閉嘴!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的祖先是大罪人,他們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一等,還做出了民族淨化這種殘忍的事!”
格里沙無法接受,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和菲又沒做這種事,我們只是出去走了走而已!”
父親也怒了,吼道:“喂,你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去樂園嗎?”
格里沙一臉困惑,問道:“爸爸,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明白!”
父親一臉嚴肅地盯著格里沙,語氣沉重而堅定:“聽著,格里沙,這跟我們是不是直接的加害者沒關係。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收容所裡小心謹慎地活下去。別再讓爸媽像菲那樣遭遇不幸了,懂嗎?”
格里沙用力點頭:“好的,爸爸,我懂了。”
“到底是誰的錯?是我嗎?還是這個世界?也許,我和這個世界都錯得離譜。我無知又愚蠢,而這世界卻殘酷又瘋狂!”
“我18歲那年,極不情願地繼承了父親的診所。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個胸口有深深刀傷的患者,他告訴我菲的死亡真相。原來,她是被馬萊人放出的惡犬活活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