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相公不必客氣。大夏國中,一切都好吧?”
趙竑面帶微笑,親切和善。
“回大宋皇帝,韃靼大軍退去,興靈之地盡被戰火塗炭,百姓十不存一,民生凋敝。多謝陛下援手,我大夏子民才逃過一劫。”
李仲諤再度躬身行禮。
“蒙軍燒殺搶掠,所過殘破,大夏百姓苦矣。”
趙竑眼皮一抬,一旁的餘玠心知肚明,輕聲問了出來。
“兩位尊使,此次大戰,大夏逃過一劫。但夏蒙國土接壤,若是韃靼大軍下一次來襲,不知大夏該如何應對?”
國與國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友誼。
皇帝的這一句話,可謂至理名言。
大宋救了西夏,趁機取了河西走廊,這才是大國該有的決斷。
“羅相公,韃靼大軍在大夏攻城略地,大夏百姓白骨累累,屍積如山,剩下的軍民不過三四十萬。韃靼大軍若是再來,大夏又該如何應對?”
堂下的老熟人曹友萬,也是一本正經說道。
就西夏那一點戰兵,人心渙散,軍心難用,想要再守一次,恐怕是徒勞。
羅世昌和李仲諤又是相對一眼,都是面色難看。
國勢衰敗如此,又如何可以解憂?
西夏的明天,何去何從?
“大宋天子,若是韃靼大軍再來,到時還望陛下揮兵相救,解民倒懸,以全大夏數十萬子民!”
李仲諤肅拜行禮,懇求起了趙竑。
“大宋天子,宋夏已是秦晉之好,大夏若是有難,還望陛下看在安國公主的面子上,救救大夏!”
羅世昌心頭忐忑,跟著說道。
從古到今,所有幸存的王朝,無不是靠自救。一味地依靠外力,恐怕是徒勞。
“兩位尊使,你們這不是在為難我大宋天子嗎?”
範鍾搖搖頭,接過了話頭,侃侃而談。
“此次為救大夏,我大宋耗損國力,將士死傷眾多,朝中一片反對之聲,百姓人人抱怨。若是再一次發兵救夏,恐怕會朝野動盪,士民不安,令我大宋天子為難!”
“確實如此。陛下御駕親征,解救大夏於危難之際,以全大夏皇室,已經是仁至義盡。將來如何,恐怕大夏要自食其力了。”
餘玠毫不客氣,直言不諱。
為救西夏,趙竑親自率兵,將士死傷無數,逼退蒙古大軍。西夏皇帝李睍,也不知道前來蘭州和大宋皇帝會晤。
難道說,區區幾百里路程,就讓西夏皇帝受苦受累了?
“大宋皇帝,還望你能乾坤獨斷,救大夏於水火不容。”
羅世昌皺眉嘆息,苦苦哀求。
國與國之間,本就只有利益可言。趙竑能救夏,的確已經是不易。
“兩位相公,恕我直言。三四十萬人口,兩座城池,大夏彈丸之地,已經名存實亡。如果我是大夏皇帝,如今能做的,就是為大夏所有的子民找一條退路,一條能活下去的路,而不是貪戀權威,置大夏數十萬子民於危險之中。”
範鐘的話,殺人誅心,羅世昌和李仲諤都是面色凝重悽苦,良久無言。
話雖然難聽,但卻是大夏國真實的窘境。
“你們不要危言聳聽,驚了兩位相公。”
趙竑終於開口,他端起了茶杯,笑意盈盈。
“韃靼大軍退去,大夏士民苦盡甘來,這是好事,是喜事,應該高興才是。大家不要愁眉苦臉,都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共同慶祝今天的來之不易。”
範鍾說的沒錯。現在的西夏,人口太少,彈丸之地,還不如大宋的一個大縣。蒙古鐵騎環伺,已經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可能。
“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