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下來,這才苦著臉說道:
“諸位卿家,難道說,這一場惡戰,無法避免?”
短短十來年,大金國竟然被蒙古大軍逼到了黃河以南。偌大一個金國,只剩下了河南和陝西兩地。國力匱乏,民不聊生,還拿什麼去和蒙古大軍抗衡?
“陛下,如今之計,只能與西夏結為兄弟之國,遣使回聘,並在京兆府和鳳翔派兵駐守。至於要不要派兵增援,共抗韃靼,只能是邊走邊看了。”
尚書右丞相完顏賽不出班提議。
“臣附議右丞相!”
“臣附議右丞相!”
群臣紛紛進言,完顏守緒猶豫片刻,這才做了決斷。
“完顏合達駐守京兆府,忠孝軍鎮守鳳翔一線。回覆夏使,約為兄弟之國,遣使回聘。至於派兵增援夏人一事,日後再議。”
群臣領旨,都是沒有異議。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金國力衰弱,自顧不暇,不能增援西夏,也在情理之中。
“陛下,韃靼大軍一旦南侵,難免會對我大金用兵。還應派出使者,向南人皇帝示和,以保我大金後路無憂。”
參知政事李蹊,再次上奏。
南宋朝廷首鼠兩端,曾聯絡韃靼共同對付大金。一旦大金和韃靼作戰,可不能讓南宋趁機偷襲。
現在的南宋皇帝趙竑,當年作為太子出使金國,差點被燒死在驛館中。誰知道趙竑會不會趁機報一箭之仇。
“李相公,稍安勿躁。”
完顏守緒看了看殿中大臣,神態中有一絲傲然。
“韃靼大軍還沒有南下,是否會對我大金用兵,尚未可知。此時慌慌張張去向南人示弱。會不會太倉促了些?會不會讓南人看輕我大金?此事再議。今日就到此吧。”
完顏守緒站起身來,走向了偏殿。
大金對付韃靼鐵騎,或許有些吃力,但對付孱弱的宋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從皇宮出來,西夏正使李仲諤,憂心忡忡問了起來。
“張相公,大金天子聖意如何,你能猜出來嗎?”
“張相公,唇亡齒寒的道理,大金皇帝不會不知吧?再優柔寡斷,就要大禍臨頭了!”
西夏尚書省左司郎中李紹膺有氣無力,似乎對兩國結盟並不看好。
西夏南院宣徽使羅世昌暗暗搖頭。金主優柔寡斷,派兵增援西夏,恐怕是痴人說夢。
“幾位,再耐心等等吧。或許,我主會同意此事。”
金國禮部侍郎張天綱苦笑一聲,心虛的厲害。
完顏守緒性格多變,優柔寡斷,不是個狠絕之人。他對韃靼鐵騎心存忌憚,恐怕不會輕易出兵援助西夏。
張天綱的反應看在眼裡,羅世昌等人心又涼了三分。
此次和議,效果可能達不到預期,西夏恐怕只能孤軍奮戰了。
“諸位尊使,韃靼兵峰正盛,難以抗衡,望諸位體諒。”
張天綱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羅世昌等人都是一愣。
“張相公,你的意思是……”
李仲諤不由得一陣懵懂。金國,難道已經放棄了增援大夏嗎?
“諸位稍安勿躁。等我主聖意下來,各位再決斷不遲。御街上的“汴京書鋪”,好書不少,書鋪的掌櫃是個奇人。或許,諸位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張天綱捋著白鬚,意味深長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