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眼底還有休息不足的紅血絲。
但出發前整個人有好好打理過,西裝熨帖規整,從襯衫衣角到髮絲都一絲不苟。
她走上前踮腳,透白的手指搭上他微凌的領口,幫他重新整理了一下領帶。
隨後淡淡笑了一下:“我們走吧。”
兩人來到登記處,工作人員簡單要了資料證明,隨口問道:“照片有準備嗎?”
“沒有,”知霧手指蜷了下,整個人顯得生疏,“還需要照片嗎?”
“那當然,要用在結婚證上的,”工作人員說,“沒有準備的話我們這邊也可以拍的,就是沒有修圖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又自語:“你們倆也確實沒什麼好修的。”
他們倆起身按照流程去拍照。
拍照的佈景極其簡單,只有打光棚和背景布,照相機早就架好了。
知霧一看見鏡頭就生理性緊張,表情也瞬間僵住了。
攝像小哥看著機器調侃:“高興一點,你們倆是來拍結婚照的,怎麼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知霧轉頭偷偷看了眼旁邊的梁圳白,他表情一慣很少,拍照時眉宇都淡下來,冷情冷眼更是嚴肅。
聽了攝影的話後,他輕輕挑了下唇,唇邊的弧度已經比平時擴大了許多。
如果有了解他的人站在這裡,一定能分辨出這已經是梁圳白這輩子所能做出的最高興的一個表情了。
知霧見他調整好表情,連忙收回目光調整自己的。
她盯著那個黑黢黢的鏡頭,心裡還是有點犯怵。
邊上伸過來一隻寬大幹燥的手,將她發涼的手裹進掌心。
源源不斷的熱意傳來,知霧終於能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拍完照片,工作人員讓他們在表格上簽字按手印。
梁圳白簽過不知道有多少份這樣的檔案,率先抬筆流暢簽下字摁了手印,再遞給知霧。
知霧伸手接過來,用水性筆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他左側。
梁圳白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是專門照著字帖練過的,字形鋒利遒勁,她的筆跡則顯得綿軟許多。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總隱隱覺得他的字和以前簽得不一樣了。
簽完字後又弄了些手續,很快兩個人手裡就拿到了兩本紅本,全程還沒有半個鐘頭。
比起周圍一對情侶又是哭又是拍照又是戴著頭紗單膝跪地宣誓的,他們的程序有點太快了,顯得平靜無瀾。
知霧和梁圳白並肩走出大廳,到了門口,她就自覺停下腳步:“你是不是公司還有事情要忙?我等下讓我家司機來接就好。”
梁圳白摁了摁眉心,此刻的疲倦神色才顯露在面上,淡淡乜了她一眼:“昨晚已經把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了,早上又把剩下的收拾了一下,今天一整天都有空。”
說完,開啟車門示意:“上車。”
知霧沒想到他為了領證還特地騰了一天出來,原本的計劃打消,乖乖上了車。
兩人一同坐上車後座,也不是第一次坐了,但這次不知是不是因為身份變化的關係,知霧有點不太自在。
司機彭陳看了眼後視鏡的方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