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之後,很多人酩酊大醉,各自回家。山村裡邊的酒不多,很多人醉得快的原因,是因為李新兒施展了一道法術,讓這些凡人的對身體的感覺更加敏感,是以本來能豪飲的人,在喝了幾杯酒之後,就頭腦發昏暈倒了。
李新兒沒有給自己新增這道法術,甚至沒有以靈力來封禁感覺,她現在就是正常的狀態,喝多了之後,臉上也浮現淡淡的紅暈,走路也有點飄然搖擺,識海更是渾渾噩噩,一時想不起很多事情。
所以到了夜半之後,大家都紛紛回去。冬天的山林中雖然不需要做太多事,可是本能讓他們感覺,在外久了還是會冷。很多人對今晚格外滿意,似乎是因為李新兒的到來,或者本就想放鬆一下,這個喧鬧的夜晚已堪比過年,甚至比過年還熱鬧幾分。
此時已不知道多少個山野裡的男子正在睡夢之中和李新兒溫存相見。
也有一個還未回的,是一直在角落裡獨自喝酒、時不時偷偷望李新兒兩眼的少年。待所有人走了之後,他才敢走過去,站到李新兒的面前。只是他臉上有明顯的憂愁,緊縮的眉頭散不開,充滿傷心和失落之意。
少年應該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活,所以面板黝黑,手上、臉上有多處皸裂。不過他的眼眸卻是漆黑、清澈,猶如未汙濁的潭水,此時裡邊卻又是水花不斷氾濫的模樣。
李新兒看了一眼這個好似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不知為何有了興趣,笑著問道:“小弟弟,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再不回家,家裡人要著急了。”
李新兒現在醉意滿滿,一顰一笑,更是嫵媚風情。
少年聽了之後,憂鬱的臉上浮現出怔然之色,呆呆看了半天李新兒,才好似作出了莫大的勇氣,反駁道:“我不是小弟弟!”
這話說完之後,他語氣弱了三分,繼續道:“還有,我也姓李……”
對於這麼一句沒來由的話,李新兒思索一下,不明白什麼意思,她在想可能是現在酒意升起,心念變得遲鈍、渾濁,竟一時猜不出來少年想要表達什麼。
看著少年這個樣子,她也不介意,發不起火,於是問道:“你姓李又怎麼了?李姓難道不好嗎?”
“不好!”少年狂吼一聲,把李新兒嚇了一跳,她不明白為何這個姓讓少年反應這麼大。
似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少年愁眉不展,眼中盈滿淚花,聲音也有了絲哽咽,道:“你也姓李,我也姓李,如此,我們便不能……而且,李二狗,聽家裡長輩說,是我大伯,這樣說來,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
少年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斷斷續續,似是卡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
如此李新兒便明白過來,輕笑了兩聲,再次看著少年的時候,眼中忽然水光氾濫,直欲流淌下來。
少年已經到了萌動之時,所以看到她的時候,竟生起了情愫。可是她怎麼能告訴少年,她說的李二狗,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出來的,她本身也不是出自這個山村,怎會和少年有血緣關係呢?
被這麼一盯的少年,若見了獅子的兔子,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接下來便看到李新兒和他貼到了一個很近的距離,燃火有無盡的幽香從嘴中吐了出來,吹在他的臉上,熱烘烘的,一時又他又若醉了幾分,臉上已經紅得若烙鐵,發燙,似有熱氣冒了出來。
李新兒眼中明亮,用輕輕的聲音,忽然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少年聽到這麼一聲,竟撐不住自己身體,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他再次望向李新兒的時候,臉上痛苦更盛,似是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遠不止後退的兩步。
自山間長大的少年,雖然才十五歲,可是已經有過多次打獵的經驗,面對危險也是無所畏懼。他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