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翔率眾出發後,一森羅大殿中,突然傳出一聲脆響,殿中一老者手中茶杯轟然碎裂。
“太魯莽了!”
他仍在生氣,將手中碎渣用力一捏,直接搓成了粉塵。
大殿下跪著的人噤若寒蟬,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調動四影不和我說,現在還要帶兵出征,這麼大的動靜,要是城主府的人知道,如何給他們交代?”
跪著的那人突然想到什麼,本身私自養兵就是重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圖謀不軌,聚眾造反,就憑這一條,隨便按下個罪名就是誅九族的大罪。雖然他家也做鏢局生意,平時也訓練訓練所謂的鏢師。
可也要不了這麼多衛士呀,今日出徵的人和氣勢,儼然就是一支軍隊。
想著想著,他突然冷汗淋漓,覺得在這大殿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是小人的過錯,沒能攔住少爺,小人該死!”
那人俯下去的身子更低了,頭磕在大殿內烏黑光滑的石板上。
你隨我多年,這點事都想不明白,你果然是老了。”
老者滿臉怒意,方一抬手,想想還是算了,冷哼一聲,隨即縱身而起。
身手之矯健,完全看不出已是一鬚髮皆白的老人。
老者四周空間一陣蠕動,驀地升起黑白兩種煙氣,相互纏繞之下,迸出的驚人氣勢,直接把屋門吹開。
跪著的那人只見眼前一道白芒光眼前飄過,森森大殿瞬間寂寂無人。
他長出一口氣,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冰涼,原來不知何時已汗溼重衣。
他抹了一把頭,滿是汗珠,直如洗了一把臉。
他突然覺得自己又老十歲,嘆息一聲,悻悻離開。
本是炎炎夏季翠綠一色,武鳴城另一側卻有一座與眾不同的山脈。
山脈一邊是青青一色,而另一邊卻是荒涼一片,此處景觀之奇倒是令人咋舌,而其之綿長,又似並肩而行的兩條青、黃巨蟒,如此之景,正是號稱神來之地的荒草莽。
此為山名,是武鳴的第一山,也是晉國境內數一數二的山脈,傳說中曾有仙家來此,設有禁制,才導致荒草莽寸草不生。
此山倒不大,但因地理位置特殊,關乎著武鳴城南部通商來往,所以曾經也引起了不小的江湖紛爭,最終被一名為嘯虎的地方門派所佔領,守在此山已有百年。
而此刻,在荒草莽崎嶇的山路上,一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匆匆行走,但看其眉須間殘留的焦炭,不所難知,正是先前被柳巖所傷的呂良。
呂良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沿著蜿蜒的小路七拐八繞之下,在其面前就多出了一道石階。
他沿石階而上,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停下來擦汗大口喘氣,不過好在已能看到道路盡頭的巨大門樓。
門樓通體是用漢白玉製成,有四五丈之高,還有一個大大醒目的牌匾,上邊印著深深的兩個金字:嘯虎!
門樓下站著數十衛士,雖是炎炎烈日,仍穿戴整齊,披堅執銳,站的也是筆直如松,沒絲毫懈怠。
來到門樓前時,呂良已筋疲力盡,他扶著旁邊的木樁,歇息喘氣。
在門口的衛士見呂良到來,看他狼狽又大汗淋漓的樣子,想起今日聽說呂良黑色角域被逼解散的事情,忍不住調侃:“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黑色角域的呂良呀,不在那黑色角域好好待著,管著你那幫小孩,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呂良一聽,原本緊繃的臉上不禁升起一絲怒意。
他的臉一脹,原本已消去的巴掌印再次浮現出來:“少在這裡廢話,不過是一小卒而已,也配在我面前喧囂!”
呂良說完,也不歇了,扭頭便走。
而那衛士滿臉不屑,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