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突然感到識海一暗,眼前也似黑了一般,有剎那的眩暈之感。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念就被強硬地自儲物袋中移了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腳給踢了出來一樣。柳巖茫然無措,接下來就看到衛含香冷冷的眼神,還有憤怒的神情。
柳巖其實還沒看完,衛含香儲物袋裡邊的東西太多了,僅是符籙,就有數十張。一張張看過去,自是速度慢了一些。
可是他立馬反應過來,剛才開的那口大箱子,難道被衛含香發現了?
柳巖立馬不好意思,可是不知為何,這次竟沒臉紅,而是一本正經地道:“呃,還沒看完,衛師姐符籙太多,正看到了一半。”
這話一說出口,柳巖都覺得不知什麼時候,臉皮竟變得厚了一些。但他確實沒說謊話,正在看符籙,然後就被攆了出來。
前段時間他還在反思為什麼自己說謊話總是會被戳破、看破、說的好像一點水準都沒有。現在他又有感悟,除了會偽裝、控制神情之外,還要說的理所應當,要說的有氣勢一點,不能小聲碎碎念。另外,最好的謊話其實是不說謊話,而是避重就輕,說點其他事實。
衛含香也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師弟竟是如此心性,這麼長的時間,明明就已經看到了,還裝作沒看到,一副沒事人一樣。
這讓衛含香不得不重新看待這個模樣看似清秀、純良無害的師弟,在心中立刻提起警惕之意,暗罵了一聲:卑鄙無恥!
然後又補充一句:下流!
她此時被怒火衝昏頭腦,不能冷靜,總覺得要出一口氣。可是看著柳巖,腦海中再次浮現那枚玉簡,怎麼也下不去手。她只好閉了一下眼,再次睜開,歇下大半怒火。
然後平靜地說:“既然我們二人的儲物袋已經互相看過,雙方都有了瞭解。柳師弟,你挺不錯,外門弟子,就有了極品靈器和中品靈器。那怪也敢來這天溟澗,是有點本事。”
柳巖本想補充,解釋說玄火神珠是祖上傳下來的,風靈翅是集中授業所得,可是突然一想,要是說集中授業豈不暴露了自己才入清霞門的事實。參加集中授業的弟子修為最高不過煉氣二層,這話說出來難免會惹來懷疑。索性就閉口不言。
衛含香突然嘆了一句:“可惜你修為太低,我看殿中發的護身符你也沒了,接下來,要是遇到危險,我不一定能護你周全。我再給你一道符籙,亦能抵擋築基一擊,關鍵之時能保你一命。也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說著,衛含香以控物之術遞過來一紙符籙,輕飄飄浮在柳巖身前。
柳巖接了過來,道:“多謝衛師姐。”
衛含香突然覺得柳巖挺好,除了好色之外,心性好像沒那麼壞。雖然她比柳巖只大兩歲,兩人看起來似是同齡。可柳巖足夠的恭敬,知上下禮節,一口一個衛師姐,讓她頗為受用。
而且要是他想做什麼的話,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豈不是早就做了……
衛含香警惕動搖,給柳巖定義的好色準備抹除,可是立馬又搖了搖頭,改為有待進一步的觀察。
二人約定天一亮就立馬出發。
先去離此地最近的琴音谷,去接引之處看看,要是能遇到本殿築基執事,自是能求助。要是遇不見,就直接往北,離開棲霞林再說。
而在此之前,衛含香檢查傷勢,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在柳巖一晚治療之下,已經痊癒。就連肌膚上劃破的口子,也都痊癒,恢復如初,連一點傷疤都沒留下。
於是她吞了一枚丹藥,拿出一枚火紅色的靈石捏在手裡,緩緩恢復靈力。
在柳巖的計算的時間裡,辰時剛過,兩人就動身出發。其實這裡的天還沒亮,峽谷之中,被陡峭的山壁遮擋,又有很多大樹、藤蔓,兩人頭上,還密佈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