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進去,空教室裡有三個男生坐在最後一排,背對著視窗。
開腔的男生正侃侃而談的講著,“她最近不是請了半個多月的假嗎,是去打胎了。”
——“真的假的,不能吧?我看她不像是那種女的?”
尹悅華給的錄音筆她隨身帶著,順手按了錄音鍵。
“你別看路梨矜平時長得像小白花啊,我親眼目睹她從豪車上下來,旁邊跟著的還是個老頭,那頭髮比我爸都花白,這還能有假了?為了錢被那種人騎,嘖嘖嘖,說不定成績也是買的。”
顧意那輛價逾千萬,外表張揚的布加迪威龍supersport哪怕停到離學校兩條街外,還是難免被人注意到,但車門是自動的,顧意全程沒下過車,又何來白髮老頭之說?
本科迄今三年半,路梨矜自認沒有與人結怨,況本專業兩個班一起教學,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她的同班同學都在教室上課。
素昧平生,惡意揣度重傷。
路梨矜想不通為什麼,也不屑想,誶詬謠諑會毀了自己,憑什麼妥協低就。
“您好,110接警中心。”
路梨矜擴音外放,朗聲回,“我要報警,有人惡意造謠,對我造成了人身攻擊,地址是中央音樂學院1教104房。”
“……”教室內三個男生機械性地扭過頭,齊刷刷地看著路梨矜,宛若看到鬼魅般失色。
路梨矜熟視無睹,提醒它們說,“教室有監控,跑了事情更大。”
出於影響考慮,民警沒有直接進校,而是通知了雙方輔導員帶人來派出所處理。
“給您添麻煩了。”路梨矜扣著手指跟遲翡道歉。
遲翡搖頭,溫柔地撫她腦袋,安慰說,“不關你事,是他們嘴賤,老師相信你,交給我。”
前後車到的派出所,意外的是當時負責給路梨矜講捐獻風險的醫生也剛剛停好車進門。
“……這是路小姐的捐獻證明和病例,根據捐獻流程,遵從雙盲原則,即捐贈者和受捐贈者互相不知道對方的任何資訊,一方面杜絕器官買賣行為,另一方面是保護雙方受到不必要的壓力和騷擾。”
“路小姐血型特殊,我認為她更需要隱私保護,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以上所述完全真實,如有虛假,我自願承擔一切法律責任。”
錄音證據確鑿,前因後果明確。
瞭解完情況後遲翡被氣得發抖,三個男生的輔導員是個中年男性,姓劉,劉導更是壓不住火,出來就給了造謠的那個男生一腳,眼看還要再踹,被民警拉住。
路梨矜全程沒什麼表情,只拍著遲翡的背要她彆氣。
“挺大個人了說話不負責任嗎!幸好人家姑娘報警及時,要不你們都得留案底,書讀哪兒去了?”民警對三個男生厲聲訓誡,要求寫悔過書。
還沒有來得及傳播起來就被路梨矜掐斷在源頭,遠達不到誹謗的涉案標準,只能由學校內部處理。
“警察同志你放心,我校對這種惡劣行徑絕不姑息縱容,小路我肯定給你個滿意的處理結果,又什麼要求你提。”劉導扯著襯衫領口散熱。
路梨矜冷漠的睨向為首造謠的黃毛,指著他厲聲講,“是他造的謠,我要他公開貼道歉信在學校公示欄,給他記過。”
劉導表示認同,“行,這事板上釘釘是大過,會跟檔案,另外兩個呢?”
另外兩位其實全程都沒說什麼,只是聆聽者,當然也沒提出異議,很難判斷是沒來得及講,還是持認同觀點。
事關他人前途,論跡不論心。
路梨矜沒追究,但提出了個請求,希望自己捐獻骨髓的事情不被宣揚,也和遲翡道歉,因為病假理由欺騙了她。
兩位導員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