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成都府華陽縣那古色古香的客棧之中,餘團副就像中了頭彩一般眉開眼笑,腳步輕快地來到了老道的房間。一進門,他那大嗓門就響了起來:“伊道長啊,這次可全靠您了!您真是勞苦功高吶!劉司令特地囑咐我,讓我代他向您表達深深的謝意,瞧,這是賞您的一百塊現大洋。”說著,把大洋遞了過去,又從懷裡掏出一塊溫潤的和田玉佩,“我也得謝謝您,這塊玉佩您收下。”老道趕忙起身,眼中滿是驚喜,雙手接過沉甸甸的大洋和玉佩,連連道謝,那花白的鬍子都因激動微微顫抖。
次日,陽光灑在客棧的院子裡。老道收拾好行囊,與餘團副及眾人一一告別。他的身影漸漸遠去,朝著青城山道觀的方向進發。回程的路上,老道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道觀的模樣。那座道觀啊,承載了數百年的風霜,宛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牆壁斑駁,房梁腐朽,處處都透著殘破不堪。他還記得,數十年前,師父雲機子老道就曾唸叨,要把道觀全部修繕好,得花白銀萬兩。如今這物價飛漲,世道變遷,怕是沒有數萬大洋根本拿不下來。修繕道觀,那是師父的遺願,也是自己心中的夢想啊!那裡有他近六十年的歲月,每一寸土地、每一塊磚石都刻著他的回憶,他怎能眼睜睜看著道觀繼續破敗下去呢!
伊老道回到道觀,神色凝重地喚來大弟子云一,緩緩道:“徒兒,你在這道觀已十餘載,道家經法已有小成,那落葉無痕的輕功更是練得出神入化。如今世道大亂,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為師想讓你帶著雲九和雲十六兩個師弟下山尋機緣,若有機緣,日後可回來重修道觀。”
雲九和雲十六雖年僅十六,但習的是剛猛的道家武學,那八卦掌一揮,青石都能劈開,兩人力大如牛。
數日後,雲一帶著不捨,與兩位師弟下山,懷揣著師父給的一百大洋,踏入那亂世世俗之中。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日,雲十八急匆匆跑來稟告:“師父,山門口處有一人,說是您師弟鷓鴣哨,要見您。”伊老道心中一驚,暗忖:“他怎麼來了?我們可有十餘年沒見了。”這鷓鴣哨是師父雲機子的師弟、了塵長老的外門弟子,來自西域異族,自幼習武,道家功夫甚是了得,當年兩人在道觀相處的幾日,老道記憶猶新。只見鷓鴣哨一身夜行衣,身姿矯健,仿若暗夜之豹。背上那把金剛傘泛著冷光,腰間兩把德國造盒子炮,更添幾分威風。
鷓鴣哨一見老道,便爽朗開口:“師兄別來無恙!自師父他老人家仙逝後,我倆已有十幾年沒見啦。”伊老道看著他,問道:“師弟,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鷓鴣哨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十幾年前,師父搬山道人不幸折戟獻王墓。他臨終遺言,讓我莫要在江湖獨自漂泊,要和師兄你們將道家門派發揚光大。我也知師兄你一心想重修道觀,這次來,是想請師兄出山,助我開啟獻王墓。那裡面寶藏價值連城,我願分給師兄一半,助你重修道觀。”餘老道聽聞,心中大為震撼。
伊老道神色凝重,眼中滿是惋惜:“師弟啊,師叔不幸在滇南仙逝,我也痛心。你與師叔一同長大,情誼深厚,你想完成他的遺願,我怎會不知。只是我如今老邁,這把老骨頭經不起爬山涉水折騰,自己也能感覺到沒多少時日了。”
說著,他看向一旁站著的幾個弟子,緩緩道:“這次我讓雲二、雲三、雲十和你一起下山。雲二這孩子得了我五成的本領,他的觀察能力和第六感極強,二三十米內的動物都逃不過他的感覺。雲三呢,在道家醫術上頗有造詣,治病救人不在話下,還會煉製那百毒不侵的丹藥,關鍵時刻能保你們平安。雲十更是厲害,飛花摘葉在他手中如同利器,那柳葉飛刀使出,百步之外取人性命輕而易舉。”
鷓鴣哨聽聞,大喜過望,連忙抱拳行禮:“師兄,多謝你成全!你放心,待我完成師叔遺願,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