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舞抓著陳六合的手掌,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哥,這麼大的代價都付出了,必定能夠得償所願!我如何也會讓龍向東三人重獲自由!哥勢在必得,清舞必全力以赴。
陳六合灑然一笑,拍了拍沈清舞的手背,柔聲道:你就別跟著煩惱了,這件事情交給哥自己來處理就好,哥已經低人一等,不會再讓你四處求人。
沈清舞沒有說話,陳六合也沒有再說什麼,兄妹兩默默坐了一會兒後,陳六合才把沈清舞送回了臥房,旋即端了盆熱水,親自幫沈清舞洗腳。
從來不向人彎腰的陳六合,在躬身低頭幫沈清舞洗腳的時候,總是那般的理所應當和樂在其中,因為,在他心中,這輩子,不會再有什麼東西是比沈清舞更重要的了。
沈清舞睡下了,陳六合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享受著這份寂靜和孤獨,神情平和,眼神悠遠,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在想著京城這盤棋的大致走向
身後一聲輕響傳來,陳六合回頭一看,卻看到鬼谷的房門開啟,老人家正拄著一根柺杖,艱難度步。
陳六合趕忙起身,小跑著上前攙扶:鬼老,您這麼晚還不休息?您這身子骨金貴的很吶,可要注意修養。
鬼谷沒好氣的說道:放心,我不會摔死的,肯定會有給你小妹治腿的時間。
被洞破心思的陳六合訕訕一笑,把鬼谷扶到了院子裡,讓他坐在藤椅上。
這人啊,年紀大了,睡眠自然就不好了。鬼谷感嘆了一聲說道。
陳六合笑問:怎麼?有心事?
鬼谷輕輕點了點頭,道:心思難寧,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鬼老,別胡思『亂』想,您在我這裡,安心養病就成了,我保證,再大的風雨,也不可能波及到您老的身上。陳六合說道。
鬼谷凝著眉頭,昂頭看著長夜,道:陳六合,你把我叫來京城,是讓我深陷沼澤沒錯,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或許也是給你自己增添麻煩和兇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礙事。陳六合明白鬼谷話中的意思是什麼:能讓鬼老憂心忡忡的事情,一定是唐門了。
是啊,這可是深仇大恨,以唐門的行事作風,不可能放任我不管的。鬼谷輕聲說道:若是唐門找來,情況就很危及了,會給本就舉步維艱的你,帶來災難。
哼,有何可怕?
陳六合輕輕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跟唐門之間的仇恨,也是一個死結,幫你殺了唐驚雲,鬧得唐門顏面盡失,又在江北殺了唐玄遠,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即便沒有你,唐門也定然會找我尋仇!我心裡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陳六合說道。
你現在是風雨飄搖,就不怕石沉大海了?鬼谷有些好奇的問道:陳六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怎麼辦?
沒想過,因為我不會死!陳六合堅定的搖了搖頭:債多不壓身,多一個唐門不多!反正都要戰,那就看誰的命不夠硬就是了。
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你都不怕,我這個活了一個多甲子、心願已了的老頭子,就更不畏懼了。鬼谷釋懷一笑。
理應如此,恐懼是改變不了任何現狀的!唯有霸道與兇狠,才能讓一切的魑魅魍魎退避三舍!陳六合霸氣恢弘的說道。
鬼谷輕笑的點了點頭,沉凝了半響,忽然道:今晚在你離開後,沈清舞也跟著離開了,你回來前的十分鐘,她才回來
聞言,陳六合猛然一怔,下意識的歪頭看了沈清舞的房間一眼,旋即苦笑一聲:嗯,我知道了
翌日,一樁陳六合預料之中的事情,在京城席捲了開來,由郭治軍牽頭,把有關於龍向東、左安華、程耀光三人的事情,傳達到了一切有關人員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