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洪萱萱的厲芒,徐從龍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對陳六合道:“六子哥,你看看,這娘們欠收拾,欠調教!滴臘鞭打什麼,你趕緊上一上,這娘們簡直太囂張了。”
洪萱萱怒不可遏殺機四溢,徐從龍躲在陳六合身旁洋洋得意,要讓他跟這個娘們正面羅對面鼓的硬碰硬,他肯定是欠缺了火候的,但有陳六合在身邊罩著,他是一點也不畏懼。
最後還是陳六合急中生智,假說自己身體不適,要休息為由,才扼制了這場快要點燃戰火的爭鬥。
一切都說開了,所有的『迷』霧都散去了,大家的心緒也變得平穩了下來!
對他們來說,只要陳六合沒事,那一切就可以萬事大吉!
凌晨四點多鐘,顏老年事已高,陳六合讓他先行回去歇息了,徐從龍和莫威迪兩人不願離開,陳六合也讓他們去隔壁病房休息了。
病房內,就只剩下陳六合跟洪萱萱兩個人,儘管陳六合多次讓洪萱萱躺在陪護病床上休息,洪萱萱也倔強的不肯挪步,就坐在病床旁,靜靜的陪著陳六合。
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讓洪萱萱心緒無法平靜,那種後怕和餘悸,遲遲不能散去……
雖然身體虛弱,但陳六合反倒沒什麼睡意!
洪門的事情雖然過程曲折,但總算是圓滿解決了,這是個陳六合理想之中最好的結局了。
雖然整件事情看起來有些狗血也有些烏龍,但也並非一無所獲,幫洪萱萱剔除了潛在危機也是個很不錯的收穫,至少能讓洪門更加穩定,對他陳六合來說,也是有不好處的!
“這次的事情應該能讓你吸取教訓了吧?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淘氣了?”靜謐的環境中,陳六合歪著頭,忽然開口,打破了這種寧靜。
洪萱萱抿了抿嘴唇,默不作聲,似乎也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愧疚。
輕輕嘆了一聲,陳六合道:“你們吶,你說,跟我玩出這一招,又是何必呢?要我說你們什麼才好?是愚蠢,還是自作聰明?還是該說你們良苦用心?”
“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卻這麼不能瞭解我的心意嗎?”陳六合淡淡說道:“說實話,我對你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了!”
洪萱萱的雙肩輕輕一顫,說道:“就是因為我們太瞭解你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六合,我們只是不想讓你北上,那太危險了,會讓你丟掉命的。”
“一個江北,就讓你出現了那麼大的危機,何況是龍潭虎『穴』的京城?誰都說你必死無疑,我們又哪裡敢有半點馬虎大意?”
洪萱萱輕聲說道:“只有這一個辦法,或許還能把你挽留,哪怕是拖延你的行程,也值得了!”
沉凝了一下,洪萱萱搖了搖嘴唇,道:“陳六合,別去了,行嗎?就待在南方,你照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可以無限風光,你可以捨我其誰!哪怕是再延緩些時日,咱們步步為營,等有一天你真正羽翼豐滿之後,再做北上打算也可以啊。”
看著疾聲勸解的洪萱萱,陳六合輕輕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這不可能!這是我的夙願,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一切能付出的代價!”
“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讓那幫人永無寧日,就是為了讓他們全都屈服在沈家牌匾之下!他們欠我們沈家的,欠我爺爺的,一分不少的都要還回來。”
陳六合輕聲道:“這是一筆沉甸甸的舊賬,只有我來收!這是血淋淋的血海深仇,只有我來報!我願為此,拋頭顱灑熱血!哪怕是流盡最後一滴血,嚥下最後一口氣,我也在所不惜!”
洪萱萱心房顫慄,道:“那我呢?那我們又算什麼?陳六合,你這不是偉大無私,你這不是慷慨赴義,你這更不是可歌可泣,你這是自私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