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鐘,躺在血泊中的陳六合低吼一聲,費勁了全身力氣,讓自己半坐起來,靠在牆壁上!
那把匕首,還紮在他的腹部,他不敢輕易取出,沒有去觸碰!
雖然陳六合的狀態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支撐的臨界點,但陳六合還是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並沒有讓那沉重如千萬斤的眼皮合上。
他看著跌坐在不遠處的王金戈,努力的扯了一下嘴角,雖然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會顯得很難看很僵硬很猙獰,可他還是想讓自己笑得儘可能的溫柔一些。
此刻的王金戈,顯然已經是被剛才的場面給嚇傻了,整個人還處於一種過度驚嚇的呆滯狀態!
當看到陳六合的笑容時,她才瞬間回神,瘋了一般的撲了過來,她那雙盛滿了淚水的眸子就像是會說話一般,透『露』出了人間疾苦與極致悲蒼。
看著滿身鮮血的陳六合,她慌了,無比的慌,她不敢去觸碰陳六合,她只能這麼無助的看著,無助的流淌著眼淚,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不準哭,我的心臟本來就很痛了不要讓我再痛陳六合吃力的抬起一隻手掌,想要去『摸』王金戈的臉頰。
但抬起後才發現,他的手掌上全是猩紅的鮮血,頓在了半空,始終沒有落在王金戈的臉頰上!
王金戈一邊流淚一邊把臉蛋湊了過去,貼緊陳六合的掌心。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陳六合才好不容易幫王金戈把困住雙手的繩子解開。
得以自由的王金戈撕掉了嘴上的膠帶,那悲蒼到極點的抽泣聲終於釋放了出來,她哭得竭嘶底裡,哭得撕心裂肺,就像是要讓老天爺,都為之悲慟一般。
六合,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我不要你有事,你不能嚇我,嗚嗚嗚~~王金戈手足無措的說道,根本就不敢去觸碰陳六合,只能抱著陳六合的雙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傻不傻,傻不傻!你為什麼要救我,憑你的本事,殺了這幫歹徒只是舉手抬足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王金戈哭泣道。
因為在我心裡你的命從來都比我的命重要陳六合的眼皮已經在微磕。
聽到這句話,王金戈哭得更加兇猛了!
別哭了,幫我把他的電話拿過來陳六合虛弱的說道!
王金戈連忙照辦,手忙腳『亂』的從付前寬的屍體上掏出了電話,按照陳六合的吩咐,她調出了最近一個的已撥電話,再次撥打了過去!
電話被王金戈放在了陳六合的耳旁,靠著牆壁的陳六合已經微微閉上了眼睛,整個人的精氣神所剩無幾,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在叼著。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當快要中斷的時候,才被接通。
陳六合沒說話,只有微弱的呼吸聲傳出,而電話那一頭的人,顯然也無比謹慎,沒有主動開口。
直到這種詭異的狀況持續了足足近十秒鐘的時候,陳六合才開口:你是誰
可回應陳六合的,卻是一陣冷冰冰的忙音,直到最後,對方一個字也沒透『露』。
不知為何,陳六合嘴角忽然咧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弧度,他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是誰,但他已經明白了,對方連在他陳六合耳邊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對方是在隱藏自己的身份,或者說,對方害怕自己的聲音被他陳六合聽到。
這一點,就非常值得耐人尋味了,或許是黃雲霄,或許也可能不是黃雲霄!
這是陳六合腦中的最後一個想法,隨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陳六合再次幽幽轉醒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一間病房內,身上『插』滿了各種營養『液』和『藥』水的管子。
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幽靜的病房內,站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