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城外荒山。
天樞峰主一揮衣袖,切出一塊平整光滑的石板,盤腿而坐。
他對趙玄語重心長說道:“修行當意志堅定,既可酒醉金迷,亦可風餐露宿。”
“若沉迷於花天酒地,或終身止步不前,或走火入魔。”
“再者,門中優秀女弟子頗多,且知根知底,能互相印證武學,乃結為道侶的最佳選擇。”
“依老夫看,那開陽峰的武昭就不錯,敢當著天璇的面維護你。”
趙玄聽著前半段,還以為是心靈雞湯。
聽到後半段,才知道老頭子擔心他被別人給拐走了。
他故意說道:“師尊,話不能這麼說,沒和其他勢力的女子接觸過,怎知同門師姐師妹的好?”
“至於印證武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能博採眾長,說不定能走出一條新的道路。”
“不過其他勢力外傳的武學,肯定比不過本門的鎮派絕學,師尊,您說是吧?”
玩暗示是吧?
說的誰不會似的。
天樞峰主神色一滯,惱羞成怒:“你連本派真傳弟子都不是,為師已破格傳你兩門天階武學,還不知足?”
“鎮派絕學,連道子想學,都得經過為期一年的考察,那是你想學就能學到的嗎?”
他痛心疾首道:“你得多去你師伯祖面前露露臉,獲得他老人家青睞,方有一絲機會。”
趙玄翻了個白眼,老頭子怎麼這麼喜歡玩欲揚先抑?
光聽前半段,他還以為沒戲。
後半段才告訴他,有一線機會。
他眼神一亮:“不知師伯祖有什麼愛好?平日喜歡什麼樣的弟子?”
天樞峰主幽然道:“你師伯祖平生最喜除魔衛道,估計喜歡俠肝義膽磅礴大氣的弟子。”
“以你謹小慎微,躲躲藏藏的性子,恐怕難度有點大。”
趙玄一陣無語。
咱就是說,師徒之間就事論事,別動輒人身攻擊可以嗎?
他不以為意道:“師伯祖活了這麼多年,沒準口味變了,不試試怎麼知道?”
天樞峰主臉色微變:“試歸試,但不可以身試法。”
“為師這麼跟你說吧,你師伯祖殺人,從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在乎自己的心意。”
“上上代真武門道子,你掌門師伯的師兄,他的親傳大弟子,便是死在他的掌下。”
“天樞峰傳承的幾門天階武學,雖不如鎮派絕學,但足夠你一直練到大宗師,沒必要過於執著。”
在他看來,所謂的鎮派絕學,強歸強,但不是非學不可。
天樞峰主甚至補了一句:“武學貴在專精,你掌門師伯倒是會幾門鎮派絕學,比為師強不到哪裡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理念不同,趙玄懶得與天樞峰主辯論。
他轉移話題問道:“師父,眼下距離天亮不到三個時辰,這點時間,夠王氏找到刺客幕後主使嗎?”
天樞峰主傲然道:“能否找到,那是王氏的事。”
“無論如何,真武門弟子在王氏莊園遭到刺殺,是鐵打的事實,他王氏躲不掉。”
“要麼,王氏拿出確鑿證據,證明此事與他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為師自會找兇手麻煩。”
“若王氏拿不出證據,就得承擔刺殺本門真傳弟子的後果,付出相應的代價,以此來警示武林各派,真武門不是任人拿捏的小門小派。”
在他看來,這件事必須小題大做。
倘若真武門弟子在外遭到刺殺,一點反應也沒有,豈不是顯得真武門軟弱可欺?
傳將出去,真武門弟子以後行走江湖,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