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豐望著舟車勞頓,滿臉疲憊的許由,似有所指:“你來的好快。”
天地大變之前,真武山離三清山相隔數千裡。
大變後,雖不曾測量,但依照真武山的變化,可推算二者之間距離,至少拉長了十倍。
許由連宗師境巔峰都不是,僅高位宗師的實力,要橫跨數萬裡,得花費不少時間。
往前推算,大概在天地大變結束前,就被清虛派了出來。
到底什麼事,讓清虛如此急迫?
是為了應對天地大變嗎?
難道這場大變,不在那仙界大能的預料之中?
如果在意料之外,那就有意思了。
許由稽首一禮:“不瞞副盟主,天地大變第一日,盟主便想請您回祖庭議事。”
“奈何異變太劇烈,無人敢在外界行走,待過了兩日,稍稍安穩,盟主立刻點了貧道,快馬加鞭趕來。”
他所言,和張太豐推斷的一般無二。
張太豐不置可否問道:“如此急迫,所議何事?”
許由正色道:“盟主只說關乎道盟生死存亡,具體未說是何事,且只有副盟主能替他分憂。”
張太豐呵呵笑道:“老道沒什麼本事,哪能替他分憂?”
“既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何不請那位仙尊出面?”
禮下於人,必有所圖。
他雖然掛了個副盟主的職位,不代表他就是清虛的下屬,揮之即來,呼之即去,任由驅使。
話都不說清楚,他留在真武門修行自由自在,何必趟渾水?
許由聞言一愣,似乎沒想到張太豐會這麼問。
清虛只讓他來請張太豐去三清山,可沒給他交代這麼多。
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副盟主若有疑惑,何不與盟主當面問清楚?”
張太豐閉上眼睛:“老道忽有所感,要閉關修行,道友請回。”
“天樞,替老道送客。”
侍立一旁的天樞峰主立刻向前,伸手示意道:“道友請。”
張翠峰帶著一幫弟子入駐道盟,宗門一些日常事務,便落在留守的天樞峰主身上。
他曾長期輔佐張翠峰處理宗門事務,做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許由聞言慌了:“副盟主,盟主想來不會拿道盟生死開玩笑,還請您老人家以大局為重,務必……”
話還未說完,一直站在張太豐身後的趙玄,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無形肅殺的氣勢漫卷之下,他立刻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巨大壓迫。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有種預感,他再說下去,那位俊秀的青年,一定會毫不猶豫出手,將他打死打殘。
他閉嘴後,便聽青年略微嘲諷的說了一句:“所謂大局為重,多半要犧牲為重之人的利益。”
“這種妄圖佔據大義,逼迫他人犧牲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許由臉色漲紅,想說什麼,卻敢怒不敢言。
他負氣道:“貧道會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盟主。”
他本能的認為盟主比副盟主強。
尤其清虛曾是天榜第一,氣急敗壞想拿清虛來壓真武門。
他甚至沒想過,如果張太豐真的在意清虛,又怎會如此強硬,對清虛的召喚置之不理?
聽聞此言的真武山三人,卻是連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許由羞愧難當,狼狽離去。
天樞峰主將許由送到山門外,折返天柱峰後山。
張太豐隨口問道:“你二人怎麼看?”
天樞峰主猶豫道:“師伯,依我看,偶爾拒絕兩次,可體現出本門不是任由拿捏的存在,讓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