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你且在此調養一日，為師明日會當眾宣佈一處遺蹟的位置，由你帶隊前往。”
“你記住為師說的話，當實力不足時，莫要與趙玄發生衝突，智取亦可。”
清虛見說服道三生，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道三生一臉乖順，連連點頭：“弟子明白。”
待清虛離去，臉色陡然一變，不甘、懊惱和憤怒交織，哪還有半點溫順？
直到眸中閃過一縷精芒，盡數化作漠然。
他先是掃視四周，見四處無人，繼而掏出一面古樸的鏡子，打量鏡中的自己。
他幾乎將臉貼在鏡子上，漸漸發出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命註定，竟有人可以強行奪取。”
“可惜實力有限，奪了兩次，只拿走兩成。”
他話裡有種說不出的嘆息，似乎對此頗為遺憾，全然沒有先前的憤怒和怨毒。
片刻之後，道三生將所有情緒收斂，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不過有你這個廢物在，遲早會讓人盡數奪了去，如願擺脫那如附骨之疽的天命。”
他收起鏡子，眼中精芒散去，恢復茫然呆滯的模樣。
獰笑重新浮在在他臉上：“趙玄，本尊要讓你無聲無息的死去。”
……
“怎樣？老道配合的如何？”
清虛師徒二人離去，張太豐朝趙玄擠眉弄眼說道。
趙玄拱手道：“若非師伯祖讓他們投鼠忌器，晚輩恐怕已被三清觀生吞活剝。”
張太豐不置可否道：“哦，若沒有老道，你打算如何應對？”
趙玄撓了撓頭：“若沒有師伯祖撐場子，晚輩大概不會來三清山。”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要不是張太豐要他過來給張翠峰撐場子，他肯定不會來。
張太丰神色平靜：“躲並不能解決問題。”
“老道年輕的時候，也想過躲，總覺得躲過一陣，大家把老道忘了，就安全了，沒麻煩了。”
“可越躲，那幫賤皮子越起勁，以為老道怕了，變本加厲找老道的麻煩。”
“後來老道忍無可忍，下狠手殺了幾個，發現清淨了不少。”
“殺著殺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平靜的話語中，卻透露著濃郁的殺意，以及屍橫遍野的血腥味。
趙玄很認真的想了想：“晚輩儘量向師伯祖學習。”
隨即他倒出一顆凝魄丹，問道：“師伯祖對這丹藥怎麼看？”
張太豐瞥了一眼：“你想說這丹藥有問題？”
趙玄點頭：“晚輩曾在琅琊福地有幾分奇遇，這凝魄丹怨念纏繞，恐非正經靈藥。”
“以晚輩之見，不服用為好。”
張太豐淡然道：“你有沒有想過，對絕大多數普通人而言，服用這凝魄丹，晉升宗師境後，他們會根基虛浮，難以寸進。”
“但不服用這凝魄丹，他們終生都觸控不到宗師境。”
“你能說不讓他們服用凝魄丹，對他們真的是好事嗎？”
趙玄默然不語。
若是外人，他肯定不多管閒事，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可畢竟真武門有幾個真心待他的師長和師兄。
他明知丹藥有問題卻不提醒，那還是人嗎？
別人他不管，他一定會盡力說服天樞峰主、謝靈玉和姬博達不用這丹藥。
張太豐見狀淡然道：“此事老道會跟翠峰說，讓他稍作提醒，但不會強制本門弟子做任何事。”
“不過你不必擔心，再有問題的丹藥，也不影響你服用。”
趙玄愕然：“師伯祖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