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板,將被褥鋪在上面,仰躺著,心裡充滿了憂鬱。
他想到護鳥容易生活難,食宿不能安頓下來,在湖區護鳥就難以堅持,儘管紅腫發癢的兩隻手臂讓他痛苦萬分,下決心捱著,但是面臨的生活困境如何突破呢?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到後半夜睡著了,可是大天亮還沒有醒來,光頭老漢起個早避著老伴推開坡屋門,門沒有閂,進去容易,他拍醒望富。
望富畢竟是年輕人,瞌睡沉,懵懵懂懂的還以為是在自己家裡,睜眼一看是光頭老漢,麻利坐起來,揉一揉眼睛,眼瞼還粘有眼屎,未及講話,光頭老漢就急切地說:護鳥的同志,你快把包裹揹著走,別讓我老伴看見了,免得她嘮嘮叨叨埋怨我昨晚收留你。
望富開始整理被褥,直到把它束成包裹,往背上套。光頭老漢還催促著他動作快點。望富嘴乖地叫:大伯,在這裡我食宿有困難,你能想個辦法解決嗎?光頭老漢暗想:既然是縣野生動物保護站的人,他們連食宿都不跟你解決,你還護鳥?護個屁。光頭老漢是個內向人,沒有講出來,卻用推脫的口氣說:你有食宿困難找這個村裡的頭——馬明村長。
望富拿起那塊木牌想:這也是個辦法,便問馬明村長在哪裡,光頭老漢指著湖區南面的一
幢幢坐落在水光山影中的瓦房說:就在馬家嘴組,你去找吧,一問就知道。
此時,湖區的東面山崗一片杏紅,太陽昇起來,光澤照在望富舉起的木牌上,這使他感覺舉起的不單是木牌,還是燦爛的希望。望富沿著湖岸朝東面走,見人就問,馬明村長在哪裡,回答的都一樣,再走一段路朝南拐,高坡上那幢瓦屋就是他家。
走到馬明家門口,望富傻眼了,門上吊一把大鎖,這麼早他一家人上哪兒去了呢?望富迷惑了,他揹著包裹,拿著木牌,無所適從,他想上島嶼搭個棚子住下來護鳥,可是沒有材料,就算搭了棚子住下來,吃的問題不能解決,還是不能堅持,因為人能堅持,肚子不能堅持。這可比和尚修行還難,要消除業障可真不容易。他的雙手未消腫,還在隱隱發癢,這讓他護鳥的意志堅定而未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