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不再哭,囁嚅著說,太倒黴,我沒法圖報復了。帥哥丈夫安慰它說,報復的機會總是有的,不可操之過急。
這話倒真的言中了。夏日的一天,龍大發家所在的整個宿舍區都停水停電了。這個情況帥哥丈夫知道後,高興地告訴一號。
一號說,這有什麼的?我們還是拿那個龍大發沒有辦法。一號打那次腦袋上失去了一根長鬚,就膽小多了,它摸著另一根長鬚說,我還怕這一根也失去了。
帥哥慫恿著一號說,你不要消極,這次說不定可以報復一下那個龍大發。
傍晚,天色一暗,帥哥丈夫就攜手一號竄出巢穴,徑直爬進龍大發家的櫥室,它們當然還是藏在牆根下,先觀察。
櫥室裡點著一根蠟燭,光澤昏暗,而且被正在炒菜而移動的龍大發的身子遮蓋著,形成一道碩大的身影,時而投影於左牆,時而投影於右牆,使本來就暗的櫥室變得更暗了。
這樣,即使蟑螂隨著牆根走到地面上,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當然,帥哥丈夫和一號都很謹慎,不輕舉妄動。當發現炒菜的龍大發短時間離開櫥室到那邊的衛生間行方便時,它們趁機從牆根爬到地面,發現伴牆放的消毒櫃門都是敞開的,裡面空無一物,那些碗筷都臨時擺放在案板上,一摞摞的。
帥哥丈夫對一號說,娘子哦,報復的機會來了。
只見帥哥丈夫爬上那案板,在那些碗筷上來回走動著施放毒液,一號如法效尤,它不但施放毒液,還將蟑螂屎尿屙在碗筷上。
當聽到腳步聲從那邊傳過來,帥哥丈夫和一號機敏地撤到牆根下,繼續觀察動靜。
只見龍大發返回櫥室,拿一隻碗到鍋裡盛菜,然後端到外面的餐廳,和桌上原本就有的幾盤吃剩的菜放在一起,再叫正在客廳就著燭光看一本休閒雜誌的女人宵夜。
那女人動身到櫥室拿碗開鍋盛飯之前,猶豫著喊丈夫,大發,這碗要不要洗一下。
洗麼事?才從消毒櫃裡拿出來的,再說停水了,想洗也沒有水哩!龍大發也拿一隻空瓷碗走過來指著煤氣灶下的高壓鍋說,今天煮飯用的是礦泉水,你要洗碗筷,就拿礦泉水沖洗。
那女人說,那就算了。她覺得礦泉水成本太高,也就作罷。正在盛飯時,站在她身後的龍大發還打趣地說,哎呀!不乾不淨,吃了不生病。
帥哥丈夫和一號這對蟑螂夫婦藏在暗處,竊笑著議論,龍大發和他的女人現在拿的碗筷都被我們施放了毒液。
一號古怪地說,龍大發手上的那隻碗裡還有我屙的蟑螂屎,他瞎了狗眼沒有看見。帥哥丈夫指著龍大發的背影低聲講,房裡的燭光這麼暗,他能發現嗎?再說你屙的蟑螂屎比藥丸還小。
這次達到了報復龍大發的目的,龍大發夫婦第二天下午就相繼感到身體不適,最明顯的症狀是咳嗽、胸悶。
龍大發自恃身體不錯挺得住,也不想到醫院去,就在城裡藥店買些感冒消炎藥和妻子一起服用,可是沒有效果,病情越來越嚴重,尤其是妻子咳出稀薄泡沫樣的血痰,隨之他也有這種現象,便慌了,鎖上門,兩口子一起到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令人驚駭,龍大發夫妻感染了類似鼠疫菌杆。他們分析家裡住在五樓,不比鄉下的磚木結構的平房,旮旯縫隙多,容易藏老鼠,而樓房把門窗一關,就如同上下左右嚴封的盒子,沒有地方打洞,老鼠根本無法藏匿,當然老鼠偶爾性地闖進來,又旋即溜走的情況也有,但不多。
龍大發把他的想法,跟替他們夫婦做檢查的醫生講了。醫生說,這種疫情,不一定是老鼠,也可能是蟑螂什麼的。
龍大發肯定地認同,因為在家裡經常看見蟑螂伴著牆根爬,櫥室裡最多,特別是一排放置食物及調料的壁櫃,緊貼牆面下鑲滿了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