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迎合他的心情,更是順著徐薔薇的意思,客套地說,小歡德,徐阿姨,你們孃兒倆一路走好!我們後會有期。
空覺法師迴避給癸姑提親的事兒,梁姍珍只好放棄,另做打算。這次她把癸姑叫回家去陪著兒子楊木。平常她和癸姑睡一個房間,楊木睡另一個房間,不想事的楊木一般晚上8、9點鐘就來了睡意,很快就上床打呼嚕。
這天晚上也一樣就寢了,讓癸姑感到詫異的是,她從楊木的房門口走過,竟然沒有聽見打呼嚕聲,也許楊木剛上床還沒有入睡吧!癸姑這麼想。從西山寺院下來有些累,把抹桌洗碗漿衣刷鞋等家務事兒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她的兩個眼皮也在打架。梁姍珍就叫她進房睡覺,可一走到房門口,就聽見打鼾的聲音,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就麻利返轉身對梁姍珍說,媽,楊木怎麼睡錯了地方他睡在我們床上。
癸姑,你就陪楊木睡覺不行嗎一家人嘛!這其實是梁姍珍有意安排的,面對這個事實,她想順水推舟,玉成楊木和癸姑之間的秦晉之好。
媽,不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一家人也男女有別。癸姑態度堅決地說,既然楊木睡在我們床上,我們就睡在他床上,將錯就錯,會錯得正確。
也只好這樣。梁姍珍說不過癸姑,卻不放棄這件事。第二天她從四公里外的馬家莊請來一個媒婆,把癸姑拉到一邊談心。那媒婆叫花蓮蘭,八面玲瓏,能說會道。她說話不單會察顏觀色借題發揮,主要是善於事先把所說物件的社會背景、行為習慣和信仰愛好摸清楚,然後用並不太多的話語切入主題,調動其情感體驗,使之順理成章地歸附到自己既定的撮合圈子,因此遠遠近近請她說媒的人不少,而且有難度的物件十之八九能夠被她撮合,所以在馬家莊一帶花蓮蘭非常有名,梁姍珍請她來給兒子楊木說親算是選對了人。
花蓮蘭讓梁姍珍準備些糖果裝入果盤,擺放在堂屋的一張八仙桌上,讓癸姑坐在對面和她交談。花蓮蘭知道癸姑信佛,雖然已經還俗,但信仰沒有改變,花蓮蘭只掌握了這些資訊,便有話題了,她摘一顆糖果褪出一層花紙,將果仁送到癸姑的唇邊說,你吃吧!給我一次敬重你的機會。你知道嗎我特別敬重信佛的人。信佛的人有一副菩薩心腸,很善良,善良的人誰都喜歡。
癸姑坐在這裡,本來很勉強,梁姍珍的用意她知道一點,並且對有些呆傻的楊木不夠滿意,她曾暗地思忖,如果嫁給她,倒不如再回到西山寺院當尼姑,這些年自己之所以願意服侍楊木,是一直把她當弟弟看待,可不願意做他的妻子。面前這個媒人還真厲害,一句聽起來中意的話把有些緊張的空氣變得寬鬆順暢了。癸姑微蹙的眉毛也隨之舒展開了,她不停地點頭,連連說,你怎麼知道我信佛
我當然知道,信佛的人都信因果。花蓮蘭見她把果仁含在嘴裡,挺高興地說,我之所以讓你吃一顆果仁,是因為知道你信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