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世衡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陳讓過來的時候,他正倚在桌子上睡覺,呼延慶有些大老粗,卻沒理會這些,只管上前彙報,“種相公……陳讓……陳讓來了……”
“來了?”
種世衡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陳讓,指著旁邊的椅子道:“坐下說話吧,本相公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想請教你……”
種世衡說的是請教,相對來說還是很客氣的,並沒有因為陳讓的晚到而生氣,這是客套話,陳讓也沒有插嘴,就坐在那裡,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從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像野利長谷那等謹小慎微之人,你是無如何到在他的眼皮底下讓對手全體中毒而自己毫髮無損的?直到今天早晨……”
“您老……想通了?”陳讓有些意外,種世衡不愧是種世衡,這個問題都能讓他想到。
“不是,直到今天早晨我去問了野利長谷……”種世衡神色泰然,悠悠地道。
噗……
陳讓聽到這裡,差點沒有噴出來。
種世衡沒有理他,而是接著說道:“小哥兒心機如海,神鬼難測,算無遺漏,種某實在佩服,這才讓呼延將軍將小哥兒請到這裡,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
陳讓沒有說話,因為這個只是種世衡的開場白,接下來的話,那才是重點。
果然,種世衡說到這裡,端起茶杯輕輕地喝口茶後,這才嘆口氣道:
“狹路相逢勇者勝,種某深以為然,咱們大宋朝,養兵百萬,兵不謂不多,器不謂不精,為什麼連番征戰,失敗的總是我們?我想來想去,就是因為我們缺乏一個勇字。
想那沒藏訛龐、野利遇乞,兵馬不過三千,糧食不過三日,卻敢深入我大宋境內,縱橫數州之間,竟入無人之境,說來亦是汗顏呀。”
有戲!
當陳讓聽到這裡的時候,趕緊將剛才要噴射出來的口水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試探著道:“依種相公的意思,咱們是要……開戰?”
“當然,昨天咱們抓了野利長谷,開不開戰,恐怕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種世衡的神色突然變得堅毅起來,昨天晚上,在他夜審野利長谷的時候,就野利長谷那囂張樣,真的讓他很受傷。
野利長谷當著種世衡的面前說道,如果在三天內,不把他放掉,他的叔叔一定會血洗原州城,那囂張的態度,就差沒有指著種世衡的鼻子。
沒有指著他的鼻子,那是因為他的雙手被綁著,他這態度,種世衡的臉當時就黑了。
當時,呼延慶就在旁邊,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臉比他還黑,當時就樂了,反手一巴掌,就把野利長谷打暈了。
戰爭從來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審訊完後,種世衡知道,戰爭已經不可避免,打肯定是要打的了。
只是在哪兒打,這仗要怎麼打,他還沒有想好,到現在他的頭還疼,所以,他把陳讓找來,想聽聽他的意見。
這小子連野利長谷這種狠人都能輕鬆對付,要說他沒點本事,說出去鬼都不信。
:()大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