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自馬背上翻身而下,較之往日多了些沉穩的公孫勝,季秋抬頭,向其拱了拱手:
“看著公孫兄這樣子,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以你的武道造詣,此番出幽州而平塞外,自當是建功立業, 無往而不利!”
面上帶著淡笑,黃衣道人恭祝了公孫勝幾句,當時惹得來者面帶高興,哈哈大笑起來。
“那就借先生之吉言了!”
說罷,公孫勝環視一圈,語氣頗為複雜道:
“我與劉玄同先生一道走了大半幽州,親眼見得先生施展行雲布雨, 符籙祛疾之術救治這一州平民, 殊為不易。”
“勝雖做不到如此地步,但若論提槍縱馬上陣殺敵,以平蠻夷之輩,卻是毫不含糊!”
“這天下間能被我看在眼中之輩寥寥,閣下當算其一。”
“今日我視先生為友,待到來日凱旋,再與君共飲一杯!”
“走了!”
這青年言行舉止疏狂,並無絲毫拖泥帶水,說是前來告別,真就只是與季秋照面後, 就欲勒馬而去。
對此,季秋也沒有過多挽留。
時年大炎邊疆再生動亂,幽州遼東, 涼州之地又起戰亂兵戈, 天子復起舊日貶謫之臣子,如盧直便已起身,再回泰安。
在臨行之前,他曾邀請過季秋,是否欲與他一道重回泰安。
若回,他當與鄭修共同為其表奏,再結合季秋於幽州做出的事蹟,先沉澱兩年,待到資歷足夠之後,外放牧守一方,保境安民應是做得。
可惜,卻被季秋毫不猶豫的婉言謝絕了。
對此,盧直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見識到了季秋於幽州做出的舉動後,他雖領會不到季秋真正的意圖,但也看出了他是真想為這天下做出一番事來。
宦海沉浮幾十載才有可能官至三公九卿,非是此子所願。
既然如此,盧直曉得自己作為一外人,更難以為季秋做出決定。
於是一聲嘆息之後,這位天下聞名的大學士,便自幽州離去了。
臨走之前,他為劉玄舉薦,於地方為一官吏,從此刻開始,這位於後世大放異彩的一代諸侯,開始漸漸發跡了起來。
時間的車輪,開始慢慢滾動。
當告別公孫勝後,季秋也沒閒著。
作為太平道的大賢良師,如今更是偌大幽州之地所有太平信徒的引導人,即使季秋並未出仕,但以他的身份,也算是有一股子不小的影響力了。
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無論是與地方官吏出面打好關係,還是於民間多多露面,擴大太平道的影響力。
這都是他的分內工作。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在各地覓得英雄豪傑,想辦法將他們攬入太平道的門下。
這點在季秋於幽州打響名號之後,倒是變得容易了起來。
得益於模擬之時的經歷,他對於一些聲名鵲起,在後世有所發跡,但在眼下這個時候還是籍籍無名的俊才,算是有著些許瞭解。
近兩年來,透過太平道門人與信徒的尋覓,倒是還真叫季秋招攬到了些大才之輩。
其中,甚至有兩人潛力不弱於關長生,都是在未來成就了無漏金剛境,於武道之上位於天下頂尖的存在!
也不知為何,眼下偌大的大炎朝,明面上的武道金剛,數來數去也就不過那麼二三十個,其中還有半數都是各大世家所出,為朝廷兵將者寥寥無幾。
但在未來,卻是接連有武道超群之輩不停誕生,幾乎如同一方大世降臨一樣。
可能這大炎,當真是氣數已盡了。
不然真正的人傑,又豈能會在朝廷名存實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