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都之後。
季秋帶著蘇七秀,遊遍了大乾七州四十九郡。
太嶽山高,江海水長,見貫了乾都的繁華,又看世間百態,生民艱辛,無疑是叫曾經困於高牆之間的少女,徹底成長了起來。
而在這場漫長的千里旅途之中,季秋以剩下的元陽果為藥引,再輔以自身靈氣,終是將蘇七秀體內的太陰之氣,徹底消弭。
身懷道體太陰,當季秋開始傳授蘇七秀修行法門後,她的進境也不負所望。
一日覓得氣感,嘗試接引靈氣。
只需一月便能在這靈氣稀薄之地邁入煉氣初期,初露鋒芒,進境遠超季秋估量。
對此,季秋自然欣慰不已。
一年後。
這一天,入了年末,大雪霜降。
在懸空寺的山腳下暫居的季秋,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年蓄起的髮絲,被季秋以木簪束起,旁人見得後,早已再認不出來他曾是一位僧人了。
丰神俊秀、皎如玉樹,再加上那一襲不染塵埃的白衣,哪個見了不都得贊上一句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當然,前提得是拋去他那黑白參半,略顯斑駁的髮色。
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遲暮與滄桑,這種反差感,無疑是叫人心中疑慮。
起碼那一身靈氣滾滾,自天師道下山以來精神抖擻,好不意氣的趙還真是這麼認為的。
趙還真揹著木劍,看著那靜靜掃雪,周身氣機渾然天成的白衣男子,腳步停頓,有些遲疑。
在他的靈氣感知裡,眼前這掃雪的男子,若是不看面容與周身隱隱間帶著的靈氣波動的話,與那些七老八十歲即將行將就木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別。
“真如小師傅?”
趙還真踏著雪,走到了近前,待到確認下來後,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短短一年多來,你周身氣機怎會?”
聽到聲音,季秋抬頭一見,便看到眼前的趙還真依然是當年模樣。
一身紫衣,身背木劍,道法自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機勃勃的氣機。
當真是叫人又羨慕,又嫉妒啊
拋卻內心升起的陰暗想法,季秋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抬起手指輕‘噓’了一聲:
“趙道兄,許久不見,依舊風采不減當年啊。”
“先進屋再聊吧。”
說完,季秋向著屋內,溫聲開口:
“阿秀,來客人了。”
吱呀
不大不小的院落內,正屋房門開啟。
一襲紅衣的少女半步踏出門檻,一雙褐眸明亮:
“是山上的師父嗎?”
說罷,女子抬頭一看,卻見得並非覺悟也非靜明,而是一看上去仙風道骨,論面貌只輸季秋半分的紫衣道人。
“這位是?”
見到有外人到來,女子整理了下自己挽起的髮鬢,有些好奇的開口。
“是之前在山下游歷之時,遇到的一位同好知己。”
“有一段時間,我曾與這位趙道兄共遊三山五嶽,拜了數道天下有名的武林大派,一時好不快意。”
“眼下想起,幾乎與昨日無異啊!”
迎在趙還真前面,季秋淡笑介紹。
而女子聽後,當下‘哦哦’兩聲,隨後禮貌的踏出門檻,與季秋一道並肩,迎趙還真入內。
二人看上去極為融洽,一系列行為下來沒有任何生澀,就好像本就該如此一般。
三人進了屋內,蘇七秀將屋門合上,把那外界風雪與寒意都掩去之後,熟練的便開口道:
“你們先聊,我去泡茶。”
女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