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的一角緊緊拖拽著兩人漸漸下沉的身體,冰冷沉重的泥沼緊貼著趙久安文詩苗的身體,兩人如今只是感受到身體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藤蔓拉扯。
沉重而緊身的泥沼一次次將趙久安所爆發的靈氣全部吸收殆盡,使其動彈不得,那隻緊握著礁石的右手早已青筋暴起,死死握著那根救命稻草。
趙久安憑藉著本能的求生慾望,礁石的鋒刃甚至扎入了其手指之中,虎口撕裂,血色留在汙泥之上。指尖密密麻麻的神經將疼痛之感清晰地傳入趙久安的大腦,不過此時早已力竭的他已經對這種疼痛無法做出基本的吼叫發洩,另一隻手緊緊環抱著青梅竹馬,試圖將其重新拉回。
泥沼斜盡了兩人全部的精力,縱使他們拼盡全力,也擋不住持續下沉的身體。黑色的泥沼似是可怕的魔潭一般,緩緩將二人吞噬,沒有濺起絲毫漣漪,平靜而絕望。
趙久安也是靜靜地看著懷中的女孩,雖然面容髮絲都沾染上了黑色泥水,但仍不失那一份純真。
文詩苗也是早就失去了力氣,身體已經癱軟,已經無法阻止那數根藤蔓,任憑怪力溼藤將其拖入絕望之中。滿眼愧疚的雙眸盯著那雙帶水的眼睛,眉頭輕皺,表示自己連累了對方。
“沒事。”趙久安聲音有些虛弱,神情疲憊之下卻仍然是安慰著對方,柔聲說道:“大不了回江臨,正好路上還有個伴。”
文詩苗點點頭,也是無奈的笑了笑,沒有一絲遺憾之意。
“你倆給爺撐住了!”就在趙文二人將要坦然接受這失敗的結局時,身後的李譜暴喝一聲,將二人重新喚醒,趙久安原本想要鬆開的右手也是再次緊繃。
只見李譜扛著數條藤蔓的抽打,身體猛轉,雙手反握住從後方偷襲過來約手臂粗細的深綠色藤蔓。虛白手套上水火靈氣爆發,順著藤蔓竟是向怪力溼藤侵襲而去,呼吸之間,整條數丈的藤蔓上水火靈氣遍佈。
見此情形,李譜雙手陡然發力,竟是將整條藤蔓拽了下來。
“安少!接著!”李譜沒有絲毫猶豫,將藤蔓甩向趙文二人。趙久安聽到呼喊,也是察覺了投來的藤蔓,幾乎出於本能,其後手鬆開,兩人身體瞬間下沉數寸,泥沼已經沒過二人脖頸,似乎下一瞬就要迎來滅頂之災。
不過好在趙久安鬆手的下一瞬,反手緊緊握住了李譜投來的藤蔓,身體再度停頓了一下,穩住了身形。此時的文詩苗已經力竭,昏迷了過去,趴在趙久安的胸膛之上,雙手環過其脖頸,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
李譜見此情形,也是再度大呼道:“安少!保護好你們!”
趙久安聞言,知道李譜的意圖,於是拼盡全力,運轉體內最後的巖之靈氣,從接觸間將二人全部包裹,形成一層薄薄護甲貼身附著於兩人身形。
“呵!”李譜見對方準備就緒,也是不再多說什麼,暴喝一聲過後,全身水火靈氣盡數催動,附著於二者之間藤蔓之上,肉身之力也是全部爆發,青銅之色漸漸渲染每一寸肌膚,青銅體現!
李譜雙臂青筋暴起,虛白手套之上水火靈氣急劇閃爍耀眼,拼盡全力向後拉扯那根救命的藤蔓。
三隻怪力溼藤似是知道了獵物意欲拼死一搏,也是放棄了對李譜的抽打,數十根藤曼瞬間將趙文二人纏繞,包裹成球體,將其吞噬在球內,欲將二人徹底沉淪。
而趙久安也是大喝一聲,靈氣爆發,右手死死地抓住那根水火藤蔓,儘管這些藤蔓將其身體的每一處都勒地生疼,但是依舊將大部分靈氣送在了文詩苗身上。
“撐住了!”李譜大喝,全身肌肉緊繃,青銅之體徹底啟用,靈氣大爆發之後,其雙手之間的拉力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界,竟是與三隻號稱“怪力”的溼藤僵持開來。
趙久安身處於兩道怪力的拉扯之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