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的安排下, 崔陽很快便見到了裴正卿一行人。
見到人,崔陽也沒有繞彎子,而是開門見山道:“說吧!你們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引起我注意,是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
裴正卿朝著崔陽拱了拱手道:“望崔東家勿怪,我們此番主要是想和崔東家做一莊生意。
實在是崔東家貴人事忙,我們又初到此處,求告無門,不得已,才想了此等拙計,讓崔東家見笑了。 ”
崔陽在見裴正卿等人之前, 自然讓人將他們的事蹟都打聽了清楚。
自然也查到最近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的時新生意與他們有關。
作為崔家對商業上有著絕對敏感的,他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些商品的驚奇,也從中嗅到了巨大的商機。
就算不為了夫人的病,為其求藥,他也是會約見他們,與之談合作的。
不過因為求藥這一層, 他天然地處於劣勢。 而對方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讓他主動約見他們,不就是讓他處於求人的劣勢嗎?
現在,他要儘可能地修正這個位置。
他道:“你們是大啟人?此番是想來找我買糧食?”
不等裴正卿回答, 他又道:“想來你們也當知道,不久之前大啟和我蒼瀾發生了一場大戰,我現在與你們做生意,往大啟送糧食,只怕會惹君王猜忌啊! ”
裴正卿笑道:“不知崔東家可聽過一句話?位卑而行賤,自辱矣!”
這是說他們蒼瀾沒有實力,還犯賤,去挑事,最後卻敗得一敗塗地,連國君都死了,全是他們咎由自取,活該!
崔陽眼裡閃過一抹薄怒, 但他盯著裴正卿看了許久,最終卻忍下了心中的怒氣。
雖然對方說這話過分, 但卻是事實。蒼瀾現在還真不一定敢跟大啟打。
崔家雖只是從商,但他其實也想辦法在宮中安插了耳目。 而據所知,聖文帝便早已知道了有人在蒼瀾國行商,之後再購買大量糧食送往北關之事。
他卻裝作沒看見,沒采取任何行動。
這無疑是一種訊號。
他不想再和大啟發生衝突。
又或者說,不敢與大啟發生衝突。
雖然很丟臉,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國家現在比不過大啟。而他一個商人, 還是和氣生財更為重要。
他壓下了心中的憤怒, 沒有發作。
裴正卿一直注意著他的反應,見他雖然憤怒,卻壓下了心中的火氣, 心裡不自覺高看了對方一眼。
不愧是崔家的家主, 不是那衝動易怒,幾句話就能撩撥的小年輕。
他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後道:“崔東家不覺得這是一個改變家族命運,千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崔陽道:“此話從何說起?我崔家如今已是蒼瀾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何須改變什麼命運?裴東家也不怕話太大閃了舌頭?”
裴正卿順著他的話,肯定地點了點頭道:“的確,崔家現在是蒼瀾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朝廷想讓崔家分崩離析,也不過是一夕之間的事。”
崔陽臉上的神情倏地變得冷厲起來, 他一雙眼睛如寒潭般幽深, 冷森森地看著裴正卿。
裴正卿可說是正好說到了崔家的痛處。
崔家現在雖然輝煌,但皇家想要覆蓋一個家族, 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如今蒼瀾改朝換代,有了新的帝王掌權。但崔家卻沒有找到穩妥的靠山。
裴正卿依舊是之前那一副淡然的模樣。
他道:“崔東家,如果我告訴你,如今有一個機會,讓你在蒼瀾站穩腳,你願不願意?”
崔陽正色道:“裴東家請講。”
裴正卿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