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將軍道:“正是。她對瘟疫瞭解得更多,所以知道得更清楚。”
齊景王道:“那依你的意思是,孤現在也很有可能已經感染了瘟疫?只是因為體質不同,還沒有發病?”
姚將軍咬了咬牙道:“這也不是不可能。”
他這話,讓齊景王大怒,險些沒忍住,提刀砍了他的腦袋。
他冷笑三聲道:“你這是以孤的性命為威脅,讓孤去求季氏,救染疫的百姓?”
姚將軍朝著齊景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罪臣不敢,罪臣只是實事求是,以事實相告。”
齊景王鼻孔裡出氣,“我看你敢得很!”
他實在是氣狠了,連孤都不稱了,直接以我自稱。他還在地上轉圈,幾次想抬腳踢姚將軍。
姚將軍頭埋在地上,一言不發。
齊景王在大殿之中來回轉了好幾圈,到底還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沒再強硬的派姚將軍直接帶兵去盛城,將所有人都燒死。
他在大殿中來回轉了好幾圈,心境稍稍平復一些,他才再度走到姚將軍面前道:“那依你之計,如今我們當如何才能請動季氏?又要如何才能防範她登堂入室?”
這是一個相當難解的事。
他們先派兵去攻打周國,造成周國上下生靈塗炭。周國對他們肯定是恨之入骨。
可如今,他們卻不得不去求周國,請他們幫忙控制瘟疫,救齊國百姓的命。
以己度人,若是換了他們,他們只怕也不會幫對方。
不但不會幫對方,還會趁機落井下石,佔領他們的國土。
但若是不求助周國,他們無力控制瘟疫,任由瘟疫擴散……
到時候周國發兵,想要拿下齊國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齊景王忍不住懷疑這瘟疫就是季雲霜弄出來的。
若不是突然爆發瘟疫,他們又何至於吃敗仗?何至於損失那麼多兵馬?還被她拿捏,不得不求助於她?
只是現在去追究瘟疫是不是她折騰出來的也沒用,現在最要緊的是度過這個難關。
姚將軍與齊景王不同,他並不懷疑季雲霜。他親眼見過季雲霜對那些蟲子的憎恨,這瘟疫絕對和她無關。
而且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控制瘟疫。
為了控制瘟疫,殺死那些蟲子方面,她會暫時放下兩國的仇恨,以大局出發。
是以,他覺得只要他們拿出誠意,季雲霜還是很有可能幫忙的。
至於如何防止他們登堂入室,等先解決了瘟疫再說吧!
他沉思了片刻後道:“罪臣以為,我們當先按著條件上她開出的條件,籌備金銀戰馬糧食等賠償物。
將所有賠償物給她後,再和她談條件,找她買治瘟疫的藥,以及那特殊的防護服。我們國內已經有地方爆發了瘟疫的事,要儘可能瞞著對方。
雖然,這事並不一定能瞞得住。但還是儘量吧……”
齊景王聽了他的話,只覺得氣血翻湧,險些氣得暈死過去。
按著姚將軍的那麼做,他們不但臉面被對方踩在地上摩擦,還將損失慘重。
若是在發兵攻打周國之前,讓他從國庫之中拿出這麼多的金銀,自是沒有問題的。
但打仗最是費錢了。
這兩年的打仗,齊國已經國庫空虛了。
賠償季氏後,以後的國庫可能就是個空架子了。
他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讓宮人去宣大臣進宮。
許多世家大臣最近這些日子都繃緊了神經,關注著前方的情況。
若姚將軍當日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那大齊只怕將迎來建國以來,最大的震盪。
他們也極有可能會面臨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