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將軍當然也覺得屈辱。
他也不願意答應季雲霜的請求。
可如今被形勢所迫,不答應能有什麼辦法?難道任憑瘟疫在大周蔓延?讓將士們都生生被蟲子吞噬,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但對上齊景王憤怒到幾乎扭曲的面孔,他沒敢將這些話說出來。
王上那一連串的責問,不過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怒氣而已。
而且他明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他勸他妥協,只會讓他更加懷疑自己通敵賣國,被那季氏所收買。他的勸說不但起不到作用,可能還會更加激怒他。
他死了也就死了,可他不能讓他的家人也跟著遭難。他雖選擇了沉默,卻並沒讓齊景王心中的怒氣少幾分。
相反地,姚將軍的沉默,更是讓他心中的怒氣到達了頂峰。他直接提劍,朝著姚將軍砍了過去。
姚將軍不躲不避,但嘴上卻是勸道:“王上,罪臣死不足惜,但罪臣之前在軍中感染了瘟疫,身上穿的這衣服是特意用來防止疫病散出的。王上殺了我事小,我只擔心這衣服一戳破,疫病散出來,危害到王上。”
早在姚將軍回來的時候,眾人就見到了他身上的特殊裝扮。
不過因為他先向齊景王呈上了那羞辱性極強的不平等條約,又說了現在軍中的情況,齊景王太過憤怒,便也沒顧上追究他身上穿的這一身奇裝異服。
此刻聽他說起,齊景王下手不免也多了幾分遲疑。而在場的一眾老臣不管與姚家對付不對付的,都趕緊上前相勸,讓齊景王不要衝動。
他們雖不太相信姚將軍的話,但事關自己的命,誰也不敢去賭。
在一眾老臣的相勸之下,齊景王總算是放下了劍,沒有立即殺了姚將軍。
他胸口此起彼伏,滿面怒氣道:“你這衣服該不會也是你推崇的季氏給你提供的吧?”
姚將軍滿面羞愧道:“臣無能,軍中計程車兵染上了瘟疫後,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後打探到季氏有對付瘟疫之法,所以帶了士兵去靖陽城,想要擒獲季氏,逼迫她交出治療瘟疫的藥物。卻不想我棋差一著,不但沒能將她擒獲,反而被她抓住。
為了救下軍中染瘟疫計程車兵,我簽下了那不平等條約。後來季氏遵守約定,去軍中替士兵們治療疫病。這衣服確是她主動所給,說染過疫病的人身上也有疫病,可能會造成傳染,我防止我將瘟疫帶到齊國的國土,造成瘟疫氾濫,所以為我提供了這衣服。”
姚將軍話一說完,就有人立馬戒備地拖著齊景王離姚將軍遠了一些。
有大臣提出質疑:“她會有這般好心?等我們全國上下都染上瘟疫,她不更好收漁翁之利?”
立馬有人表示認同:“可不是!要我說,這衣服只怕不是防止瘟疫的。而是那女人用來投毒的。為了就是利用見王上的時候,加害王上。那女人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我大齊。”
還有人痛心疾首:“姚將軍啊!你說你,怎麼如此糊塗?你怎可相信那滿腦子奸計的女人?你這樣,很難讓人相信你沒有背叛我大齊啊!堂堂大將軍,怎麼會做出如此不知所謂的事來?”
……
一時間,朝堂之上全是討伐姚將軍的聲音。
眾人對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更是滿是猜測。
姚將軍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其實若不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有疫病還會讓士兵身上長出蟲子,身體內臟都被吃空了,外表還表現出人的形態。
若不是和季雲霜共同經歷了那一場猶如身處地獄的絞殺,他也會懷疑季雲霜,懷疑她別有用心。
但親眼見過她是如何絞殺那些蟲子,對那些害人性命的蟲子是何等地痛恨,他絕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