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霜這一趟回江州耽誤了不少時間,她也應該出發去寧興州了。
這天,吃過飯後,她便說了自己即將離開,去寧興州的事。
聽說母親又要離開,陸玉珠眼眶一下子紅了,顧春枝也滿是不捨。
就連陸宴祁,也眉眼之間也多了幾分愁緒。
陸玉珠忍著淚,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家孃親道:“孃親,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看著女兒的樣子,季雲霜心裡頓時一陣發酸,將她抱到懷裡道:“暫時也不知道,不過我答應你,一有時間就回來看你好不好?”
陸玉珠伸出小手指,“拉鉤鉤!”
季雲霜笑了一下,伸手與她拉鉤道:“好,我們拉鉤鉤。”
陸玉珠這才露出了笑臉。
顧春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起了兩個兒子的事,“你這次去寧興州,能見到大郎他們嗎?”
聽祖母問起自家父親,陸宴祁和陸玉珠都雙眼亮晶晶地看向季雲霜。
“應該能見到夫君,二弟如今在兵器司任職,一般情況,他不會上陣對敵。”
季雲霜說完,又叮囑道:“這屬軍事機密,你們知道就行了,不可對外講。”
顧春枝連忙保證,一定不對外講。陸玉珠也一下子捂住嘴巴,表示自己誰也不說。
陸宴祁沒什麼動作,也沒說話。
不過誰也不擔心他會往外亂說。
他平日就沉穩得完全不像一個孩子,就是季雲霜不叮囑,他也不會隨便把家裡的事往外說,更不要說季雲霜特意叮囑過了。
顧春枝其實還想問問,季雲霜去寧興州是做什麼,大兒子是不是也要去寧興州等等問題。
不過想到季雲霜說這屬於軍事機密,她雖覺得自己能管住自己的嘴,不對外講,但還是擔心會有什麼意外。
她想了想,便也沒再多問,起身道:“你什麼時候走,我去給你做點乾糧,帶著路上吃。”
季雲霜道:“娘,你不用麻煩了。我打算夜裡走。”
顧春枝滿是著急道:“怎麼晚上走,外頭黑漆漆的,你怎麼趕路?這也太不方便了。”
季雲霜道:“娘,你別擔心。我讓天瑞帶我去,白天容易嚇著人,晚上反而快一些。”
聽她這般說,顧春枝倒不好再勸說什麼,只是覺得兒媳婦實在是辛苦,不顧季雲霜的阻攔,非要去給她準備吃食,讓她帶著路上吃。
季雲霜見她堅持,便也沒再多勸,繼續陪著兩個孩子說話。
陸玉珠知道母親就要離開了,很捨不得,想母親多陪一陪她。但到底只是個孩子,說著說著便犯困睡著了。
季雲霜把她送回房睡覺,但卻留了陸宴祁在房裡。
她一直想找機會和陸宴祁好好說說話,看能不能借著她重生者的身份,瞭解一些與巫女有關的事。
又或者說,看看這個世界上輩子,可有發生過蟲子變異,佔據人身體的事。
不過鑑於這孩子一直對自己很戒備,季雲霜有點猶豫。
她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倒是陸宴祁先開口了。
“你是誰?”
季雲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著他的眼睛,反問道:“你覺得我是誰?”
陸宴祁道:“反正你不是我孃親。”
“你早就發現了吧?”季雲霜是真有點好奇,“你以前都一直假裝我是你孃親,今天為何不假裝了?”
陸宴祁心說,他剛開始也並不算假裝。她剛開始是真沒有發現,她並非不是他生母,而是一直以為她同自己一樣,是重生的,想找機會殺了她。
不過這些事,他自然不會對季雲霜講,而是道:“我猜你有是有話想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