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柘頓時更急了。
他要是說他沒想好,豈不是顯得他沒有能力。
可要他說,他又實在是沒想好應當如何治理瘟疫。
他心中憤憤。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治理瘟疫的辦法。
可他卻偏偏要他說瘟疫的治理方法,這不是故意給他難堪是什麼?
可他臉上不可敢露出半點怨氣。
他努力鎮定,最後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飛速道:“兒臣以為,古往今來,還沒有人能治理瘟疫,若想縮小損失,儘快控制住事態,當先處理已經染上瘟疫的百姓。”
睿王臉上沒什麼表情,繼續問道:“那你以為,當如何處理已經染上瘟疫的百姓?”
傅柘不受控制地抬手,以袖拭掉額間的細汗,道:“根據史書上記載,瘟疫可用火,只要燒燬染疫病的村民與村莊,便可控制住瘟疫。兒臣以為,可效仿此法。”
這次,睿王的眼裡,難得地洩露出了幾分失望之色。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責備訓斥於他,而是繼續問道:“若用此等蠻狠的手段控制瘟疫,必定造成民眾惶恐,滿是咒怨。之後,你當如何平息民眾的怨氣?又如何為為父正名?”
傅柘道:“兒臣以為……此次寧興州不利於父王的傳言,是有心人為之。只要將其抓出來,擊碎對方的陰謀即可。
至於平息民眾的怨氣……可用減免稅收等方法安撫。百姓的怨氣是暫時的,時間一久,什麼也都忘了。”
他對於瘟疫的處理辦法,可說是冷酷又無情。但管理階層並不講情,講的大局。
魏長史和顧指揮使都覺得傅柘的處理方法,才是顧全大局的做法。
兩人再度抱拳,懇請睿王派傅柘去寧興州主持大局,挽回王爺的聲名。
睿王看向傅柘,“你也覺得季參將的處理不妥?無才無能,不能勝任治理寧興州之職?”
傅柘心思剛才在心裡咒罵傅辭,覺得是他想陷害自己。但機會擺在眼前,卻也心動不已。
若是當真由他接管寧興州,那寧興州的所有兵力,就全部由他掌控了?
一個有野心的人,又如何不想掌兵?
只是他不敢輕易回答,害怕這是一個陷阱。
他心念飛速急轉,“季參將能以極少的兵力,不聲不響就拿下寧興州,絕非無能之輩。”
肯定完季雲霜的功績後,他才話音一轉,道:“但俗話說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或許正如兩位大人講的那般,季參將的才能在用兵,並非在治理一州一郡之上。”
睿王沒有說他說得對,也沒有說他說得不對。他就這麼看著下首幾人。
傅柘再次冷汗淋漓,就在他心裡拿不住父王到底什麼想法,要不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李德全急匆匆來到睿王身邊,在他耳畔耳語了幾句。
就見原本沒什麼表情的睿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喚他進來,正好也讓他來聽聽。”
李德全出去後沒一會兒,傅辭便隨著他一同進了大殿。
看到傅辭,傅柘頓時警惕不已。
他怎麼回來了?
還這麼巧?
睿王道:“正好你今日回來,你來說說,你的想法。”
不用睿王多言,一旁服侍的內侍,就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一遍。
傅辭聽完,立即朝著睿王抱拳道:“父王,兒臣以為說得不妥。”
睿王道:“有何不妥?”
傅辭道:“先說寧興州能順利拿下,全是季參將之功,等她拿下寧興州,我們就撤她官職,拿她問罪,只怕有卸磨殺驢之嫌。”
他話音剛落,顧長史就不贊同道:“能順利拿下寧興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