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霜“啪”地給了她一巴掌,在馬氏不敢置信與憤怒的目光中,淡定道:“這才叫打,我剛才那不過是說了他兩句,讓他不要搶我女兒手上的吃食而已。他自己膽小,說一句就哭了,關我什麼事。”
“你……你居然敢打我!”馬氏捂著臉,直到現在還像做夢一般。
她這個堂弟媳婦在她看來,就是一個空有一張好臉的草包。這個又懶又蠢的憨貨,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氣勢了?
“我只是給你示範一下,什麼叫打人而已。免得你不懂什麼叫打人,下次又冤枉我。”
季雲霜說完,又瞥了一眼山洞角落裡,各處投來的目光道:“還有,你以後可不要動不動拿孩子說事,企圖用道德綁架我了。你縱容你兒子欺負我家孩子,還想讓我給她東西吃,做什麼美夢呢?”
陸秉承死後,陸秉淳這個當親哥哥的,不但不幫著弟媳和幾個侄子,還算計孤兒寡母的事,很是讓大夥看不上眼。
再加上這次逃難,陸秉淳一家又自私自利,村裡人對他們也有意見。
這會兒不但沒人覺得季雲霜不對,甚至還有人覺得季雲霜幹得好。
還有幾個嬸子幫著季雲霜說話,說以前經常看見陸天虎欺負陸宴祁兄妹,季氏做得對。
當母親的,護不住自己孩子,任由人家欺負自家孩子,像什麼樣子。
也有人說現在逃荒途中,大家都困難,馬氏憑什麼要人家季氏給東西給她孩子吃?
兩家雖然有親,但關係又不好,這要求實在是沒理。大有她活該被打的意思。
馬氏先聲奪人,本來以為大家會向著自己,但沒想到不但沒人向著自己,還反倒被人說了一通。
偏偏現在比不得以前在村裡,這時候要是跟大夥鬧翻,他們一家子孤立無援,在路上更是危險。
她只能忍著怒氣,氣哼哼地拉扯著兒子回了自家歇腳地。
陸天虎以前在村裡霸道慣了,家裡人又都寵著他,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
這會兒看著陸玉珠一個丫頭片子有肉吃,他卻沒有,回去之後也不消停,一直哭鬧著要吃肉。
對於這種熊孩子,季雲霜是半點都不會心疼的。任由他如何哭鬧,她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她溫和地看著陸玉珠道:“快吃吧!等明兒我再去山上找找,看能不能尋到山雞,到時候我們熬雞湯吃。”
想著鮮美的雞湯,她的嘴裡就口水橫流。從末世過後,她就再沒有吃過鮮美的雞湯了。
明天她要去山裡看看,能抓到山雞最好,要抓不到就從空間中拿一隻雞出來,宰殺後再帶回來。
心裡盤算著明日的安排,季雲霜嘴角不自覺掛了笑。這裡真是太好了,未來的日子讓她覺得充滿了希望。
她不知道,在她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陸寅珩父子都目光復雜地看著她。
陸宴祁這會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應該是重生了。重生到了他娘帶著妹妹與人私奔的時候。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這輩子怎麼和上輩子不一樣。
他娘不但沒有帶著妹妹與人私奔,還維護起了他們,更是時不時就像傻了一樣,一個勁地傻笑。
他皺眉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娘肯定也像他一樣,重生了。
知道上輩子他爹最後能當大官,他也成了新科狀元,所以這輩子不帶著妹妹與人私奔了。
但她只知道爹爹最後當了大官,成了權傾朝野的重臣。卻不知他爹爹這一路走來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會跌落萬丈深淵,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若是讓這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留在父親身邊,後果簡直不敢想。
他不能讓她害了父親。
陸宴祁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