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著青草的氣息,想著這個世界的植物都是正常的,不會變異,也覺得安心,很快進入了夢鄉。
又睡了一覺後醒來,陸寅珩和周大林已經回來了。
據說兩人分別從兩個方向去探路,最後是陸寅珩打探出了他們所在地方的大概位置,並根據他曾經看過的一本地誌,推測出了去往江州的路。
“此番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我大致估量了一下,從我們現在所在之地去江州,起碼要節省一半的路程。”
陸寅珩的話,讓眾人瞪大了眼,久久反應不過來。
好半天,穆村長才道:“大郎,此話當真?這豈不是說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能到江州了?”
陸寅珩沒把話說太滿,“如果接下來的行程順利的話,在月底我們應該是能到江州。但還要看接下來的路順不順。”
“不管順不順,這都是大好事。”
“可不是,我還擔心路上耽擱太久,得在路上過冬。這下好了,不用擔心了。”
……
聽說要不了幾天就能到江州,眾人都心中振奮,商量著是不是立馬趕路,早些時候到江州。
陸寅珩沉吟了片刻後道:“我家乾糧吃得差不多了,可能得先準備一些再上路。你們大家不知需不需要再準備一些?”
走出這片山林,後頭就是官道了。
等到了官道,人多了,那可就不方便生火了。
而且別看他們抄了近路,比一般難民快一半的行程。但實際上有的人得到訊息早,比他們更早出發。
,!
他們從山上下去匯入主要官道時,一定也是會遇到大量的難民的。
還有那些趁機發國難財的劫匪……
接下來的路不長,但一樣危險重重。
經陸寅珩一提,眾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表示要再準備一些吃食。
出來這麼多天,乾糧早吃得差不多了,糧食也因遇見劫匪損失了好些。
如今在山裡,只要多花費些力氣,總是能尋到吃食的。
因為擔心野獸,大夥決定依舊像先前一樣,眾人結伴,在附近尋些山貨。
村長媳婦牛大花猶豫了片刻,走到季雲霜跟前。
她不停地捏著手,吞吞吐吐道:“大郎媳婦,你先前尋的那野薯,不知能不能教老婆子辨識?我家糧食都被土匪搶去了,家裡也沒人會打獵……”
她一共生了兩子一女,女兒早已遠嫁。
兩個兒子原本都是想走科舉的路子。
但大兒子穆志才考了多年科舉沒中,後來不知是鬱結於心還是怎麼的,就病死了。
死的時候,留下一群孩子。
二兒子穆志剛務實,考了兩次沒中後,就去城裡找了個賬房的活計。
穆志剛從小沒幹過多少農活,身體弱,還在對抗劫匪的時候受了傷。
家裡的糧食早就見了底。
看著受傷的兒子,幾個年幼的孫兒,牛大花不得不厚著臉皮來求季雲霜。
只是,雖然這幾次季雲霜都讓人給她家送了吃食,但想想她以前在村裡的行事作風,她後面的話便越說越小聲。
一直注意著季雲霜這邊動靜的劉氏偷聽到她說話,頓時一撇嘴,嘲諷道:“牛大花,你居然想去找那不尊長輩的鐵公雞拿吃的,我看你是想屁吃。”
牛大花雖也後悔自己腦子一發熱,就來找季雲霜。覺得季雲霜不可能答應自己的要求。
她卻是聽不得劉氏這話。
“大郎媳婦可不是鐵公雞,她這些天給有傷員的人家送多少好東西?你眼都瞎了?”
牛大花唾了一口,罵道:“再說了,都是一個村知根知底的人,哪個不曉得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