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五顏六色的山腳下,停著一輛寬敞的大馬車。
馬車上,一身著綾羅,兩鬢斑白的男人抱著一布衣美人。
“霜娘這可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風吹日曬了大半個月,臉還嫩得跟豆腐一樣,來,讓爺今天好好疼疼你。”男人說著,伸手去掐懷中女人的臉。
男人嘴裡散發出那堪比喪屍的腥臭氣,讓季雲霜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末世剛剛來臨,她正在用意識瘋狂地往空間掃蕩物資嗎?怎麼一眨眼,就躺到了一個老男人懷裡?
來不及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她抬手就是一巴掌,一把甩開老男人伸過來的油膩豬蹄,猛地一個翻轉,從男人身上滾了下來。
“賤人,你瘋了?敢打老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男人瞬間滿臉怒容,“都勾引老子,爬老子馬車了,還裝什麼貞潔烈婦?你當你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啊?老子剛才說你嫩,那是給你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一盤菜?”
季雲霜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古裝。再低頭看自己,乾癟的身材上套著一身破舊的對襟布衫。
她心中不免升起一抹驚疑。
不光衣服與她之前穿的不一樣,這身體也不是自己的。
難道她穿越了?
上輩子經歷了末世,又從末世帶著空間重生,對穿越這種事情,她倒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只不知她這是穿越到了哪裡?又是什麼朝代?她的空間還在嗎?
正想著,她腦袋猛地一陣刺痛,一些陌生的畫面,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她湧來。
原來她穿越到了大周朝,一個歷史上從來沒有的朝代。
而這具身體和她同名,正在經歷一場逃難。
大概是半個月前,原主所住的都城被北齊的軍隊攻破,原主帶著兩個孩子,同村里人一起匆忙南逃。
但是一行人逃至永州,卻遇見了攔路打劫的土匪。
為護著家中妻兒與財物,原主的丈夫陸寅珩在和土匪搏鬥的時候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
原主從小嬌生慣養,本就是吃不得苦。半個月的逃亡生涯,早已讓她苦不堪言。昏迷不醒的丈夫更是成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是在遇見曾覬覦她美色,想要納她為妾的老員外後,便生出了勾引員外,跟著員外逃難的心思。
季雲霜在末世十年,什麼都幹過,但就是沒想過靠男人。她一下子跳下馬車,同時動用意念探查自己的空間。
黃員外見她一言不發,扭頭就走,頓時大急,高聲呼喚道:“來人,給我把這賤人捆起來。”
他話音剛落,林子裡就瞬間跳出來五六個腰帶大刀的男人。
對付一個弱女子,幾個男人也沒有拔刀。只是團團將季雲霜圍住,以示警告。
“當我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黃員外在一個護衛的攙扶下,挺著大肚子從馬車走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若是現在就跪在地上認錯,服侍得老爺我安逸了,剛才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說完,他似想到什麼,又施捨一般道:“我還可以考慮把你女兒一併接過來,好生照顧。”
季雲霜冷笑:“你臉真大!”
話音落下,她已是起身跳躍,朝著黃員外的胯下踢去。
她在末世十年,天天和喪屍與變異的動物打交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早已練就了殺伐果決,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
如今雖然換了一具柔弱的身子,但動作依然快如閃電。不過眨眼之間,黃員外就雙手捂著胯下,重重摔倒在地,嘴裡發出慘絕人寰的叫罵聲。
“快殺了這個賤人,還有她生的那對賤種,男的給我扒皮抽筋,女的送青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