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思來想去,都找不到好法子。
如今這昭春殿中到處都是眼線。
又是靳峙的人,又是皇上的人,甚至還有暗衛,她就是有心想要做什麼,卻也無力。
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龜縮在這裡,眼睜睜看著靳薇歌和皇上琴瑟和鳴,恩愛有加。
白梧桐坐起身,“嬋兒,陪我出去走走。”
“娘娘,您要出去?”
“對,成日待在這昭春殿,心情煩悶,總要出去散散心才行。”
嬋兒趕忙取來月白繡花披風,“娘娘,今個天兒冷,您仔細著點,可千萬彆著涼了。”
二人剛出門,芸香便走上前,攔住去路,“娘娘,您身子不好,又懷有皇嗣,還是別出去為好。”
白梧桐聲音疲憊,“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這裡,一步也不能出去吧?你若是不放心,跟著就是。”
話已至此,芸香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跟在後面。
一行三人踏出昭春殿。
外面還是如往常一般,只是見不到之前的花團錦簇,有的只是枯枝落葉。
“這冬天來得真快。”白梧桐還記得和阿孃初來京城時,還是最為炎熱的盛夏,一眨眼,便是半年過去。
嬋兒攙扶著她,“娘娘,待到這月末,恐怕就要下雪了,到時宮裡可漂亮了。只是冬天會辛苦些,不過娘娘您懷著孕呢,那炭盆火盆必定是先緊著您來的。”
以前她不夠伶俐,一直都是二等宮女。到了冬天做活計,又累又冷。她還算身體好的,有的小姐妹得了凍瘡,就算再疼也只能忍著,上點便宜的藥粉。
對比起來,如今的日子可真是太好了。
周圍的宮人看到白梧桐出來,一個個都趕忙行禮,哪怕人走出去了,還要墊著腳尖看。
“那就是昭嬪娘娘啊,當真如外人所說那般瘦,真不明白皇上怎麼會喜歡她。”
“慎言,人家現在懷的可是唯一的皇嗣,甭管瘦不瘦,那都是現在最受寵的。”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走到悅心亭。
此處緊靠聽雪湖,冬日極美,哪怕再冷,后妃們也願意時不時來散散心,看看風景。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略顯蕭條。
嬋兒鋪上墊子,白梧桐便坐在石凳上休息。
靜靜看了會尚未結冰的湖面,不遠處便傳來聲響。
“讓你幹活你不好好幹,還敢告到姑姑那裡,我看你真是討打!”
“今兒個就讓你知道知道,告狀的下場!”
白梧桐看向不遠處,那裡應該是緞庫所在。
想來恐怕是有宮女吵起來了。
她不想理會,卻不成想,那邊動靜越來越大。
“你還敢躲,姐姐賞你巴掌,你就受著!”
“快把她按住,別讓她跑出去了。”
白梧桐心頭正煩悶著,乾脆起身,朝著聲音走去。
嬋兒和芸香趕忙跟上,“娘娘,您別去了,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別再衝撞到您。奴婢沒跟著您的時候,總是瞧見這種事。”
穿過一個小拱門,便到了緞庫的後面。
這裡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幾個宮女正圍著一個人,又打又罵。
捱打的宮女躺在地上,露出半張臉,一個巴掌印極為顯眼。
“你們在幹什麼?”嬋兒快步上前,厲聲喝道,“都住手,我們家娘娘在悅心亭休息,就聽你們在這裡吵了。要是驚擾了娘娘肚子裡的皇嗣,看你們一個個怎麼辦!”
幾人一聽,嚇得趕忙跪在地上求饒。
“奴婢見過昭嬪娘娘,是她偷了東西,奴婢們實在看不過去,這才動手教訓她,也是為了讓她日後不要再偷雞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