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日子悄然來臨,如同一場盛大的戲劇即將拉開帷幕。在開學前的那個晚上,緊張與忙碌如洶湧的潮水將秦昊淹沒。
窗外,夜色似濃墨傾灑,狂風在樹梢間肆虐,仿若惡魔在咆哮,街邊路燈搖晃,光影似幽靈亂舞。
狂風呼嘯著穿過街道,吹得垃圾桶的蓋子哐當作響,似乎在為這緊張的氛圍敲打著節奏。繁星閃爍,卻難破這壓抑之境,它們宛如好奇的精靈,注視著屋內如困獸般的秦昊。此刻,一支筆成了他唯一的“武器”,他妄圖在有限時光中創造奇蹟。
作業堆積如山,仿若巍峨險峰橫亙眼前,似在譏諷他的拖沓;又如浩渺深海,令他深陷泥沼;更像亂麻糾葛,讓他無從下手。時間飛逝,每一秒都刺痛他的心。他手忙腳亂,筆尖戳紙,汗水縱橫,呼吸急促,大腦飛轉卻仍追不上進度。
“早知道假期不貪玩,這下如何是好?”秦昊滿心懊悔與焦慮,思緒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媽媽那如連珠炮般的嘮叨聲從隔壁房間炸響,緊接著門被“砰”地推開。媽媽像一陣裹挾著怒火的旋風般邁著大步匆匆走來,每一步都帶著十足的力量,使得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顫。
她中等身材,略顯豐腴,因常年操勞而微微彎曲的脊背此時挺得筆直,彷彿是一張拉滿弦的弓,隨時準備射出憤怒的利箭。她的頭髮隨意地紮在腦後,幾縷碎髮凌亂地貼在臉頰兩側,好似被暴風雨摧殘後的殘枝,更襯得面容惱怒不堪。
媽媽的眼睛本就不大,此刻卻瞪得滾圓,恰似兩顆熊熊燃燒的火球,又或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彈,死死地盯著秦昊,眼中的焦急與憤怒彷彿是能將一切焚燬的烈焰,要把秦昊徹底吞噬;
眉毛緊緊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若一道劃破夜空的猙獰閃電,隨著她的話語劇烈地抖動著,彷彿在空氣中劈出一道道憤怒的裂痕;
臉頰因為生氣而微微泛紅,猶如被怒火烤至熟透的番茄,鼻翼快速地翕動著,活像一隻被徹底激怒、即將狂奔而出的公牛,嘴唇也氣得有些發白,不停地開合。
發出一連串如炸雷般的指責:“秦昊啊,你這作業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這兒悠哉遊哉地磨蹭!你看看這時間,跟長了翅膀似的,眼瞅著就要開學了,你整個假期可倒好,簡直是玩得昏天黑地,沒了一點兒邊際,就像一隻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上肆意狂奔,完全忘了自己還有作業這副‘韁繩’要拉。
別人家的孩子,就說隔壁的小明吧,那才叫真正的懂事!人家假期剛開始,就跟個小規劃師似的,把每天的任務安排得明明白白,寫作業、預習功課,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當當,就像一艘在既定航道上平穩航行的輪船,目標明確。現在人家都已經摩拳擦掌、胸有成竹地準備迎接新學期了,再看看你,你說說你都幹了些啥?
天天就跟那電視黏在一起,作業被你扔到九霄雲外,理都不理。你就不能給自己爭點氣,有點上進心嗎?你這樣一天天混下去,以後的路可怎麼走啊?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地供你讀書,可不是讓你這麼馬馬虎虎、敷衍了事的。你要是還這麼沒心沒肺,一點兒自律性都沒有,以後別說什麼考個好大學了,我看連個初高中你都得費老大勁兒,能不能考上都是個未知數,到時候你就像一隻迷失在森林裡的小鹿,到處亂撞找不到方向!哎呀,你可真急死我了!”
說著,媽媽雙手在空中用力地揮舞著,那雙手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凌厲的弧線,像是要把這些話變成實質的武器,一股腦兒地塞進秦昊的腦袋裡,隨後又猛地將手臂伸直,食指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指向那一堆作業,由於用力過猛,整個身體都微微前傾,手指也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好似要將作業戳出個窟窿。
此時,屋內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