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武后,你與他們爭奪遺詔宣讀,自然不成問題,但若不是呢?
若不是,那麼這份遺詔,得罪的可是當朝武后!
她不是那個久居深宮的娘娘,她是帝后同朝的執政掌權之後!”
來濟驚呼:
“趙無疆怎麼可能做這種傻事?憑藉他的聰明才智,應當看得明白局勢,這份遺詔只能立武后,不能立太子,太子登基,怎麼可能坐得穩?
他不可能會宣讀立太子的......”
李積淺笑搖頭,眼神微眯,緩緩道:“可你忘了他是誰。”
“他不就是趙......”來濟突然意識到什麼,低聲喃喃:
“可他是趙無疆...別人不會做的事他會,別人不敢做的事他敢...
他...當真敢得罪武后?”
“說不好哦,你看,他身後恭敬站著的是誰?是當朝太子啊...你說,太子因何事恭敬站在他身後?”李積拍了拍來濟的肩膀。
朝堂越來越喧鬧,越來越多的臣子站出來質疑趙無疆,尤其是知道趙無疆只有口諭的情況下,更多人義憤填膺開始口誅筆伐趙無疆。
只有吏部尚書等人想要為趙無疆爭論,奈何抵不過諸多臣子的口水。
“諸位大人,小人王東,時任起居郎...”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一個身形瘦小,身穿秘書監官服的儒雅男子快步踏入殿中。
“這是什麼地方?在場皆是朝中大員,你一個小小起居郎也配步入殿中?”許敬宗大吼一聲,如今有越來越多的臣子與他站在同一邊,他底氣越發足。
“是我叫來的。”趙無疆緩緩開口,神色澹然:
“皇上駕崩之時,除了溫大人,就只有一位起居郎在皇上身側了,而此人正是王東。
念!”
許敬宗老眼怒睜,驚懼吼道:“攔住他!”
侯善業離得近,就要上前掌錮起居郎。
“哼!”
趙無疆一聲輕哼,浩蕩的氣機如狂風席捲整個朝堂,眾人心中驚駭,才反應過來他們都忘了趙無疆不是個善茬,是個殺伐之人。
趙無疆睥睨眾人,沉聲道:
“皇上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秘書監的官吏都有記載,而這份遺詔也在其中,你們不是要證據嗎?
如今證據來了!
王東,念。”
起居郎王東躬身,掏出一個手冊,攤開之後緩緩道:
“顯慶年二月初五辰時,當朝天子李治重疾不治駕崩,留有口諭遺詔,立太子李忠為帝,趙無疆顧命輔政。”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