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濃稠的黑色怨念飄出來，我心中有些犯嘀咕。紅繡鞋有鎮煞符壓著，竟然還能凝聚出濃稠的煞念，有些不對勁。
“嶽道長，鞋子裡的東西兇得很啊！”我忙說，“這個時間點，不好和她談吧。改明天？”
我的言外之意是，要不換個時間。
最好是等明天帶回我的住處，有胡靈素和柳紅豆坐鎮，再加上我師父留下的各種法寶，那就十拿九穩，輕鬆拿捏。
嶽芝虎聽懂我的意思，笑著說：“小陳先生，你放心。不是貧道吹噓，我處理的九層鎮妖塔共有十一座，與各種不幸的女子打過交道。她們雖然都充滿怨念，最後貧道還是成功幫她們超度。這一次也不會有意外。你要相信我啊。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要靠胡小姐和柳姑娘。”
我見他信心滿滿，也不好再拒絕他。而且，他說得有道理，不能事事都靠胡靈素和柳紅豆。
我便用尋龍劍將紅繡鞋上壓著的鎮煞符取下來，後退了五步，把位置讓給嶽芝虎。
我餘光瞟了一眼鎮煞符，發現符紙一大半受煞氣吞噬，背面幾乎由黃色變成黑色。
紅繡鞋的東西似乎不甘心受鎮煞符壓著。
我當即做兩手準備，從符袋之中，取了五張飛雷符，捏在手上。
嶽芝虎神情凝重，調整好狀態，開始誦讀太乙救苦天尊神咒：“天地無垠，法力無邊。太乙救苦，業力消失。妙道真身，紫金瑞相。隨機赴感，誓願無邊。大聖大慈，大悲大願。十方化號，普度眾生。億億劫中，度人無量。敬請太乙救苦天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而後，他的身軀縮小，落在紅繡鞋，同時說道：“聽我神咒，速速現身訴苦。我助你還卻心願，消除怨念。”
失去鎮煞符壓制的紅繡鞋，黑色怨念慢慢飄散出來，最終凝聚成一個黑色的人影。
她垂著漆黑的頭髮，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一雙眼睛都在流血。漆黑的身軀幾乎沒有一絲亮色，身體表層裹著黏稠的煞氣。一雙手垂下來，十根指甲上沾滿了木屑，同樣在往外滲著血水。
興許是道門神咒起到了淨化作用，她露面之後，並沒有任何暴躁的行為。
忽然，她微微抬頭，透過頭髮，朝我看了一眼。
我與她頭髮縫隙之中的血眼對視一眼，後背瞬間溼透，頭皮發麻。好幽怨好恐怖的眼神，完全看不到一絲希望。好像困在黑暗之中上百年，從未看到過光明。
她必定受到極大的冤屈，有著滔天的怨念。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憐的人啊？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嶽芝虎誦讀神咒之後，消耗了不少鬼氣，緩了一口氣，說道：“貧道金丹子，乃是正一道的道士。你叫什麼名字？因何遭人鎮殺於九層鎮妖塔之下？告訴我，貧道替你主持公道。貧道以前毀掉過十一座九層鎮妖塔。這方面的經驗很充足。”
“呵呵！”女子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充滿了不屑。
她雙手抬起來，無邊漆黑的怨念從她身上落下來，貼著地面流動，佔滿地面之後，又快速順著四周牆壁往上蔓延。而後快速衝向門窗上貼著的鎮煞符。
“嶽前輩，她要破符衝出房間。”我立刻反應過來，捏了一張飛雷符。
嶽芝虎伸出右手止住了我，說道：“小陳先生，不要著急。她出來之後，肯定有些不適應。待我來唸誦太乙救苦天尊神咒，讓她淨化安靜下來。”
“淨化你大爺。我叫白朧月，是整個白家村的人害了我。我是回來報仇的。誰攔我我殺誰！”她整張臉忽然變得扭曲，強大的怨氣聚攏成形。
我瞳孔猛地放大，她沖天怨念化成煞氣，魂體完全發生改變。她不再是女鬼，而是成煞的女煞。女煞比